断了联系。”
墨玉青看着爹爹唇边的笑容,莫名的心痛。
曾经辗转听人说起过当年墨家那段流放的情景。其惨况非笔墨可以形容。
出发时本来是一大群的人,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
不仅伤病,还有大雪中的山路,劫匪和狼群的袭击。
最后竟然连押解的官兵都没能回来。真不知道那时的爹是怎么熬过来的!
墨无痕轻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命运多舛,还是笑天意弄人。“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我都死了心了,他却又闹得沸反盈天。……发了公文派人寻我。说什么不要金不要银,只要皇上赏他一个人。……哼!”
浮烟般轻柔的笑容荡漾在脸上,那些似远似近的记忆慢慢浮现出来,只让人觉得莫名的心酸。墨玉青看着自己的爹,眼角有些湿润。
“再见面的时候,他有了鸿锐,我有了你!” 墨无痕转过头看看一脸戚戚的墨玉青,丹凤眼一转,语气陡转,换上一脸刁钻。“也只好被你们拖累了这许多年。”
墨玉青终于被他爹蛮不讲理的样子逗笑了。他本就心地善良,被他爹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爹,你别这么说!要没有你,我哪会有今天。”
“是啊,要没有我们这两个老的做模子,你今天哪有被人纠缠的机会。”墨无痕打个哈欠随意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头发,打趣墨玉青。“都怪庆王爷,没有管好他儿子。害得我们青儿还得替他收拾门户。”
“谁说我呢?”门口传来庆王爷洪亮的声音,两人回头,正看见庆王爷从敞开的隔间门走进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尊贵的气质,冉冉走来,高山般稳健,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你们可真行啊,自己府上的客人都扔给别人看顾。躲在这里闲聊不说,还背后说我的坏话。是不是啊?”庆王爷兴致不错,今天难得也说个笑话。
墨玉青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墨无痕才不买庆王爷的帐。自己这里正说得兴起,马上就要到节骨眼上。被庆王爷这一来给打断了,心里颇不痛快,“你来干嘛?我们父子难得说说心里话。”
“都说了这么些日子了,什么话还没说完?” 庆王爷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来,兴致勃勃,好像也要听听。
墨无痕一脸的不高兴。收了架在桌子上的脚,坐直身体。刚要开口赶庆王出去,眼角忽然瞥见外间门口闪出鸿锐的影子。赶紧提声问道:“鸿锐,他们都走了?”
想也知道,要不是客人都走了,庆王爷也不会过来。
庆王爷的身份不适合出门送客,自然要鸿锐代劳,鸿锐显然是把人都送出大门看着上了车才转回来的。
鸿锐也不进屋,只站在门外廊下答话,“都送走了!我让府里的车送的。”
墨无痕想了想不放心,追问一句。“我让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么?”
“都带上了,我和管家一起看着装的车,我也嘱咐过车夫了,让他到地方记得给拿下来。” 鸿锐事情办得踏踏实实,回答得也清清楚楚。
庆王爷看看屋里的墨无痕,再回头看看门外的鸿锐,扬起俊逸的眉。“这是谁家的规矩?怎么站在屋子外头回话的?!”鸿锐年轻不怕累,可无痕不行啊,这么喊来喊去的,他哪受得了。
鸿锐沉默了半晌,把着门框蔫头搭拉脑的嘟囔了一句。“这儿是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