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门楣。你这朝堂之上,乌烟瘴气要死不活,有志之士不能进展所长,饱学之人处处受人掣肘。你说,如此昏庸的朝廷如此无能的皇帝,让我家青儿为他卖命,我还能安心坐在家里享福吗?”
“放肆!”庆王爷啪的一声,大掌拍在二人间的檀木小几上,震得杯盘乱跳。
庆王爷眼中喷出怒火。“你明知皇上爱驰神往覆水难收,还要排演这样的戏目让他追悔终生;你明知南朝江山后继堪忧,皇太后急不择路,还要接下皇太后的活计,精心为她篆刻;你不仅不设法劝阻皇太后,反而还借机在大庭广众下炫耀你的作品,利用众人理推波助澜,蓄意加重皇帝和太后间的分歧。将选妃立后之事推上死路。你说,你居心何在?”
国之大事,容不得半点儿戏。不论墨无痕出自何种目的,他的做法已经威胁到了江山前程。
庆王爷一口气说完,屋里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墨无痕一动不动,凝眉侧面,静听庆王爷对自己的控诉。
待庆王爷说完后,墨无痕冷冷一笑。“说得真好,那我问你,我墨家不过就是抢了你五王爷的婚,跟相府结了个亲。说他谋反,你们有什么证据?”
眼中闪过泪光,将双目润泽得更加犀利。
“我们墨家世代书香,没杀过人,没放过火,全家上下被判株连之罪,抄家、流放、满门尽灭!……你说我伤天害理也就罢了,可我小弟从没出过家门一步,他被野狼咬伤死在流放路上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你倒是说说,这天理又何在?”
家人的惨死,是心头永远抹不去的伤痕。不愿意提起,并不代表已经将那些旧事忘记。不去追究,也决不意味着已经原谅。那些血脉亲情,纵然埋入了黄土,也会在心底永远占据一席位置。
“你袁家是天下至尊,要什么就得有什么,想怎样便能怎样!天下人都不被你们放在眼里,能利用时便利用,不能利用时便踢开。一个个都是薄情寡性之人,还装什么母慈子孝鸳鸯情深,说“不愿辜负每一个为南朝江山尽忠尽责的臣子”。我怎么就没看见有哪一个尽忠尽责的臣子有好下场的?……” 墨无痕连敲带打,专挑薄弱处下手,一番话说得庆王爷脸上红、白、黄、绿,依次闪现。
“够了!”庆王爷真的怒了。出口的话带着令人振颤的霸气。“你是我府里的人,别人看你的作为便是看我庆王府的作为。你在我府里,想怎么便怎样,我都不会管你。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事,纵然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也不会阻拦。但是,我再说一次,朝廷上的事,我不许你插手其间。你听清楚,你若敢再胡闹,休怪我无情!”庆王爷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然而,墨无痕似乎全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反而越发不服管教。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庆王爷客气了,我墨无痕一介罪人,多蒙皇家高抬贵手才能侥幸活到今日,又全仗庆王府遮风挡雨方能苟延残喘,我感念圣恩还来不及,哪敢怪你无情!”
说罢便向门口走去。
庆王爷好心全被当成了驴肝肺,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心里也发了狠。“好,你行,你能干,……也罢,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管,你想怎样就怎样。爱去哪里去哪里。我再不过问就是。”
庆王爷平日虽忙,却并不疏忽家里的事。心里也猜测过,墨玉青想出去单过的想法有没有墨无痕的授意。此刻吵起来,新帐旧账一起算,又听墨无痕提起从前的事,话锋里带着对袁家的怨愤。便越发怀疑起墨无痕的用意,只当他是故意要激怒自己,好寻机会离开庆王府。
心里一寒,说出的话便添了狠决。
墨无痕怎会听不出来,站在门后,霍然转身,怒视庆王爷。
自己这些年,醉生梦死混然度日,尽量的不让那些往事影响到庆王府的生活,尽量地让自己沉醉在花间树下,努力维系着与皇家微妙的远近关系。只因为眼前这人还在皇家任职,只因为不想让他为难。可是他却说出这样狠决的话来,怎不让人心寒。
墨无痕笑了,笑得如雪中莲花娇美芬芳冷气迫人。“是你说的,再不管我的事,你记住了!”
眼中有泪光点点,生生被收了回去,傲然出门而去。
也气也伤心。
墨无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庆王爷一个人闷不吭声,坐在屋里发呆。
显然,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而自己却不知道,事情像脱缰的马飞奔着向前跑去。而自己不仅毫无准备,还被蒙住了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庆王爷皱紧眉头,冥思苦想。细细回想半年来发生过的大小事件,梳理每一条线索。寻找问题的答案。
墨无痕走出雅室,看看外面天色,越发的有些烦躁。
夕阳映红了晚霞,半个天空都如火如荼。近处碧草绿树也都染着一层迷幻的色彩,仿佛做梦般露出几分夜的狰狞。
墨无痕不想其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鬼地方”。对身后的下人喊了声“别跟着我!”便依据自己的记忆,迈步往外走。
沿途看见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