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被身子卷住了身体,然而,下冲的力气却大得惊人。牵动得墨玉青在城垛上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要被拉下了城去。
墨玉青只来得及喊了声“鸿锐”,人就已经被拽了下去。鸿锐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此刻想都没想就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墨玉青的脚踝。
众人忙扑上来帮忙,按紧鸿锐,一个一个拉起墨玉青和小陶上来。
可就这片刻的功夫,周围便落下七八只箭来。墨玉青还好。小陶被拉上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中了一箭。血透出来,湿了一大片。
众人顾不得其他,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中间,一边看伤,一边问他对面的情况。
小陶痛得呲牙咧嘴,从怀里掏出一张草药压的厚纸一样的药饼来,塞给鸿锐, “经文听不懂,烧的可就是这个,还有,他们每个人都吃了这个。”说着话,又从袖口翻出一个小纸包来递给墨玉青。
众人看看那药,再看看解药。大概就知道了对方的图谋。
毒,又是用毒。
这次岳冀国进兵,沿途不仅烧杀抢掠,还随处用毒。不仅毒死牲畜牛羊,还用毒破坏水源。所做所为,早已超出了普通的用兵之道。其凶残之性,实在是令人发指。
小陶被抬下去休息,军医们去研究解药。众人又回到城头商议对策。
正如战前预料的那样,今夜岳冀军鱼死网破,要与南朝做一次殊死搏斗。
众人分析,这样的大规模用药不可能天天进行,所以被作为最后一招,用在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既然这招管用,怎么这二十多天都没用,非等今天才用呢?”小武想不明白,问他哥。
“今天是秋分,风向变了。”不待武宇澄答话,郭雷已经给出答案。“你看看旗子,之前的风都是超关外吹的,从今天开始,风朝关内吹了。”
众人闻言,抬头一看,果然。风向就在今夜变了。
月,斜缀天边,仿佛随时将要陨落。
风,越来越猛,卷起河畔的浓烟,直吹柳杨关头。
风里难闻的药味越来越重,呛得人头晕目眩。越来越浓的烟里,夹杂着类似焚烧尸体的气味,令人作呕。
军医们分析的结果证实了城头众将的猜测,药里,确实有毒。先是让人头痛头晕,接着,就会让人睁不开眼睛。再接下来,就会陷入昏睡,直至死亡。
众人听了,心里都是一寒。
恶战还没有开始,这边就已经中毒,那正样下去,要如何熬到援军到来?
难道,今夜的城,真的要守不住了么?
两个时辰之后。
鸿锐刚刚射出了一排火箭,在下一把火箭递过来的空隙时,手抚城头,看了看城下攻城的敌军。
月光落到城墙上,青砖斑驳,箭痕斧劈处宛似伤痕,刻满了城墙。对面河滩上的营火依然燃烧着,黑色大番在火堆中随风舞动。如魔鬼现身。
城头射下去的火箭在战场各处点点洒开,忽明忽暗,如地狱鬼火,惊人眼目。
柳杨关城头上仅有的守兵各个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懈怠。
这已经是第几次打退攻城的人马了?
连鸿锐也记不清楚。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此刻正是夜最黑的时候。城下的敌军越攻越勇,一寸寸向城头逼近,而城头的守军则越来越显出力不从心之态,箭支的力度和准度都差得让人叹气。
毒烟已经持续了整夜。军医虽然找到了解药的方子,却苦于其中几味药材实在偏僻。勉强熬制出了一些解药,杯水车薪,远远解决不了守城兵士的问题。
城头上只能靠缩短换防的时间来维持战斗能力。可是就这样,士兵们也越来越难以支持。 放眼望去,每个城垛前都排起了一小队等待出击的兵士,兵士们轮番上去,奋力射上一箭,就已经气喘嘘嘘,必须立刻换人。
只有身怀内功的将领们看起来还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还能保持着战斗的能力。现在在城头上投石点射的主力,几乎全是这些将领们。
鸿锐心急如焚,咬紧下唇。
形势太过险峻,城头上已经岌岌可危,这样下去不行啊。
那些普通的士兵早已经无法支撑,在拼完这几个回合后,就将再也无法上阵,即使那些平日身强力壮的兵士,也已经难以支撑。
而将领们的人数毕竟有限,虽然他们你暂时还保有战斗能力,还能在城头奋力抵挡。但是毕竟他们也在中毒,他们的内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单靠这些人,还能维持多久呢?
正想着,下一轮攻势又起。敌军潮水般涌来,迎着漫天箭雨,直扑柳扬关城下。
眼见局面难以控制,鸿锐情急之下一跺脚仰头长啸,啸声如利箭穿空,在场所有人都不得不用双手掩住耳朵。
“鸿锐!”不远处的墨玉青高声呼喊。
鸿锐转过头去看。
“鸿锐!快去把我的琴拿来。”墨玉青大喊。
鸿锐一愣,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