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格拉斯夫人的哭泣让他的头很疼,他几乎是逃避现实一般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几乎能肯定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在庄园的猫头鹰送来一封约见请帖时,他思考出来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卢修斯几乎有些不适应地弯下身子,好让纳西莎的手臂不用举得太高就能将他的领结整理好。自从“病”好后,他已经有很久没有享受到来自妻子的这份绵羊般的温驯了,他抬手扶住纳西莎的胳膊肘,咳了两声,“……晚上等我回来。”
纳西莎娇横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胸前,“好了!”等到他顺应这轻微的力道站直了身子,纳西莎仿佛平静地说,“听说格林格拉斯名下的酒馆里有不少漂亮姑娘,他最近没少用那些姑娘打别人的主意……哦,你约了他在哪儿见面?”
卢修斯的耳朵动了动,立即道,“在马尔福的地盘,亲爱的,绝对没有不三不四的东西。”说完,卢修斯就看到他冰雪动人的妻子嘴角绽放了一小朵笑容,生怕他发现似的转瞬即逝,于是卢修斯满足了,迫不及待地许下另一个承诺,“茜茜,等小龙和他的妻子回来,我就带你出去好好玩一玩。”
“去吧,去吧,你快要迟到了!”纳西莎催促道,她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浮上两朵红晕。她看着卢修斯消失在绿色火光中的身影,懒洋洋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就准备回到卧室写封信告诉儿子事情的最新进程。
卢修斯志得意满地踏进了壁炉,下一秒出现在他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时钟正好报响了四点钟,往常这个时候纳西莎就会捧着一碟才出炉的香脆甜饼干和一壶中国茶敲响书房的门,她最爱穿她特意去风雅服装店定制的下午茶系列连衣裙,只有一条细细的缎带缚住腰身,软而光滑的丝绸在她弯腰的一瞬间泄露少许明媚春光。只可惜,由于“病”时卢修斯暴躁的脾气,纳西莎再也不和他一道享用下午茶,她只是将托盘放到他的肘边,就踏着冷傲的步伐走了。
卢修斯意兴阑珊地捻起办公室统一准备的饼干——透了水气,一点不新鲜,他将咬了一口的饼干重新扔回盘子里,想起临走前纳西莎与众不同的态度,暗暗盘算起今晚该度过一个怎样的销魂夜晚才算满足。想到这里,他心头憋着一股火气,就想尽快解决已经到了门口的麻烦。
格林格拉斯刚刚在电梯里和差一点成为他二女婿的兰斯告别,后者翻着一双三角眼,在不大的空间里也试图要和他保持最大的距离,直到他即将踏出电梯的时候,才叫住他,“你来见马尔福先生?”
格林格拉斯没有搭腔。
兰斯却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谢天谢地,请您务必告诉他我已经和格里菲斯小姐订婚了——当然这则婚讯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上。”格里菲斯小姐是马尔福忠实下属的女儿,她的容貌才能和阿斯托利亚相比,就像萤火之于星光。
格林格拉斯先生气得浑身发抖。他凭着这股气敲响了马尔福办公室的门,却在几分钟后再无质问他的勇气。
“就是这样,我得为我的孩子们讨回一点公道。达罗斯,我可是替你想得周周到到。”卢修斯极其和善地用一种慢悠悠地语调说,“这份记忆马尔福可以复制出无数份,但是一旦被流出,格林格拉斯的名声可真的就没了。要知道我可爱的维吉尼亚不久前在德国获得了一个草药贡献大奖,拥趸众多,波宾那个狡猾的老家伙不是就一心想和维吉尼亚搭上关系么?”
达罗斯格林格拉斯的手仿佛瘫痪了一般,盛满记忆的水晶瓶啪得一声掉在了地毯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
卢修斯随意地扫了一眼,从一旁的书堆里抽出一本书,捧起手边的茶杯,似乎打算读一读。
格林格拉斯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蔚蓝色的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云翳,“等我的答案,马尔福先生,希望能让你满意。”
卢修斯矜持地点了点,仿佛丝毫不在意他如何挣扎。
《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兴奋地捧着才到手的消息,吩咐手下加班加点,务必要用这几条消息写出一个引人眼球的故事。虽然他知道这个故事哪怕写出来未必有救世英雄奉子成婚和小马尔福夫人德国获奖的消息来得劲爆,可谁让那两个头条新闻都被《早安,伦敦》给截走了呢?
主编一边啃着硬邦邦的面包,一边忿忿不平,“哪个倒霉蛋起的破名字,就像一份愚蠢的麻瓜报纸。”
清晨,德国一家酒店房间。夜里打了好几声喷嚏的维吉尼亚被勒令坐在床上喝上好几瓶缓释过药性的魔药——出自德拉科之手。她喝完魔药,开始吃自己的早餐,新的《预言家日报》折得整整齐齐放在她的右手边。
头条新闻不知道有没有吸引住别人,但至少将维吉尼亚的注意力从盘子里的煎蛋移到了报纸上。
“同马尔福的吉星高照相比,同为纯血贵族的格兰格拉斯可谓不折不扣地走了霉运,梅林似乎抛弃了这一家子。
大家应当还记得这样一桩喜事,不久前,出身高贵的格林格拉斯长女同草药大亨伯恩斯波宾喜结连理,虽然这一嫁,格林格拉斯小姐不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