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上斗篷帽子,魔杖握在手里,走进了巷子。
“赫伯斯小姐!”这个女人的声音维吉尼亚依稀有点熟悉,可当她转过身后立刻将熟悉感抛却了,叫住她的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黑色的长卷发撩在一边,风尘气十足,嘴唇上的口红鲜艳得刺目,仿佛是整个阴沉沉的巷子里唯一的色彩。
维吉尼亚已经感到周围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绷紧了身子,哑着嗓子问道,“你是?”她看了一眼周围,“我们到别的地方说好吗?”
她隐约感觉到来者不善,无论是周围几个流浪汉地痞儿轻轻回旋的脚步声,还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这都让她不愿意在此地久留。她缺席了两年课,就比别人落后了一大堆,她的治疗魔咒和魔药因为职业原因相当出色,可不代表她的攻击力很高。
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个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高举着在她面前晃了晃,让她清楚地看到怀表的背后镶着两条羽蛇——马尔福的族徽,嘴唇弯成一个笑弧,怪里怪气地道,“喏,这样的小东西我收集了很多,未来的马尔福夫人,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聊一聊?”
维吉尼亚转身就走,不打算和一个外人在这种地方聊关于夫妻之间信不信任的问题,更何况德拉科就在拐了一个弯的巷子口。
身后的女人嚣张地笑了两声,“你跑不掉的,维吉尼亚!”
维吉尼亚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加快了脚步,几乎要跑起来,快要转弯的时候,迎面一个男人飞快地走向她,她来不及闪躲,兜头被撒了一圈药粉,眼前一黑。
维吉尼亚几乎是抽搐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没有任何动静——大战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她知道刚刚梦到的是什么。在她昏过去后,那个看不清楚真实面目的女人就将她拖到翻倒巷一间破旧阴森森的屋子里和那群翻倒巷的地痞关在一起,她的斗篷早就被扔到了墙角。死前她才明白整个巷子都是一伙人,维吉尼亚有些分不清她如此大手笔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羞辱自己或者羞辱马尔福?为了避免活着被羞辱,维吉尼亚最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魔力,将绑住自己手腕的绳子变成了荆棘,用最长的那根刺扎进了自己脖子。
她依稀记得那伙人称呼她威利茨夫人。
维吉尼亚揉了揉脸,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薄被已经被她踢到了床下,她俯下身,将被子拉上床,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明天就是婚礼。
今天下午的时候,茉莉庄园的客房还有小镇上仅有的那家小旅馆都住满了客人,都是维吉尼亚还有德拉科最亲近的朋友。维吉尼亚给霍格沃茨的好朋友都发了请帖,包括只说过两三句话的隐形舍友埃莉诺卡莱尔,令人吃惊的是,她真的来了,让维吉尼亚十分感动。
赫敏还有刚上了大学的塞丽娜是伴娘。德拉科的发色太过特殊,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塞丽娜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当年在教堂出现过的男孩儿。
“太过分了,维吉尼亚!”她当着德拉科和一众好友的面就叫起来,“难怪当年我想知道小帅哥的消息你不给呢,原来是自己看上啦!”她故意做出凶巴巴的模样,“你说,你当年是不是偷偷在背地里笑话我!”
赫敏信以为真,“难怪维吉尼亚刚上一年级就和德拉科好得一人似的呢。”她和哈利相视一笑。
维奇伍德整个镇子都被笼上了巫师免进的魔咒,除非持有邀请函,所有的外人都不能进来。因此德拉科名下的“早安伦敦”报社记者得到了独一无二的报道机会。
天注定他们的收获颇丰,额头上的疤痕已经被执意消除的哈利风头不减当年,他是正义的代言人,却是德拉科的伴郎之一。当他和魔法部法务部新上任的风云人物赫敏格兰杰手挽着手出现在维奇伍德时,《早安伦敦》就把这对新出炉的恋情曝光了(在当事人的允许下)。
维吉尼亚翻了一个身,强迫自己快点进入睡眠——还有好几个接到帖子的人今天晚上都没到。
***
真是谢天谢地,尽管康威家姑娘这么早就出嫁,并且还嫁了一个“异教徒”以至于婚礼都不在教堂举行曾在维奇伍德引起小范围的讨论,但是在婚礼进行的这当口,所有参加婚礼的维奇伍德镇民们都满怀热泪和惊艳地看着新娘挽着霍顿牧师的胳膊从两边爬满玫瑰的矮篱笆中间的通道通过。
这是他们维奇伍德最漂亮的女孩儿。托马斯夫人擦着眼泪小声问身旁的丈夫,“和新郎的父亲聊得怎么样?”
托马斯上尉的眼睛里也有泪水涌动,“他真是个慷慨人儿,天底下找不到比他还大方的贵族老爷了,天知道有些人没有钱是怎么装出那副派头的——他捐了三万英镑。”
“天哪!”托马斯夫人抽了一声气,立刻用手帕捂住了嘴巴。
此时新娘已经被交到了等待的新郎手中。
霍顿夫人看了这对赏心悦目的新人互相做了陈辞,颇有些不解地朝身旁杂货店老板娘罗伯特夫人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