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复方汤剂,也不大乐意他用这张脸一头颜色奇怪的头发。于是在晚饭后,她很乖巧地将自己的头发也变了回来,才跟着德拉科一道去二楼的卧室里见卢修斯。
卢修斯瘦成了一把骨头,发际线愈发地偏高,但精神似乎还好,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只巨大的靠枕上刚刚结束他自己的晚餐。维吉尼亚在哑仆撤下去之前,瞥了一眼他的饮食,几乎没有动。
“亲爱的卡拉肯索普小姐,”尽管如此,卢修斯还没有丢掉他的礼仪,他似乎仍然想扬起下巴,但是高耸的枕头,只能让他艰难地点了点头,“我在这个夏天就热切地希望能够见一见你——我儿子的生命之光,我们曾经私下里讨论过这个期待——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你可以理解纳西莎写信告诉我那个让人欣慰的结局终于成了事实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多么愉快。”
在麻瓜世界生活了两个月的维吉尼亚差点忘记了贵族巫师这令人有些打颤的寒暄和恭维,她在怔愣了几秒钟后,很快地回忆起在鼻涕虫俱乐部如何对待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态度,腼腆地道了谢。
“为了恭贺你,我准备了一份薄礼,”他艰难地抬起一个手指,“纳西莎,亲爱的,你可以带她去看一看吗?”
看得出来,卢修斯似乎有话想单独和德拉科说。
等到维吉尼亚和纳西莎的脚步渐渐远去,卢修斯才将目光投向几个月不见的儿子,出声道,“房间有点暗。”
德拉科从善如流地将灯全部点亮。
卢修斯眯了眯眼睛。
直到这一刻,德拉科才发现原本英俊倜傥的男人变成了什么模样,原本高大健美的身材如今在宽大的丝绸被下看不出明显的起伏,更别提脸上那些可怖的红斑。几个月前,他们几乎不欢而散,德拉科都没有仔细看过他。
德拉科看向卢修斯的眼神很平静,而后者早就放弃照镜子了,谁也没有先谈论起他现在的尊容。卢修斯沉思了一会儿,用维吉尼亚打开了话题,“我中意的未来的马尔福夫人并不是刚刚那位小姐。”
一开口就让人不愉快。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
卢修斯也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处于弱势的地位让他更能琢磨人的心思,从暴躁阴郁中逐渐开解出来的他看出了德拉科的未言之意,微微一晒,“当然马尔福现在的地位恐怕也无法对别人挑三拣四。”他似乎很想让自己支起半个身子,德拉科只好伸出手去搀扶他,却被他紧紧地抓住了手臂,他严厉地盯着德拉科的眼睛,“你长大了,德拉科,但是马尔福的家主却仍然是我!”
德拉科毫不惊慌,他的手其实很轻松地就能挣脱开卢修斯的手,“所以我来了,爸爸,再让你躺下去,梅林都会替你感到羞愧的。”
另一个房间内,纳西莎正细细打量维吉尼亚,她正坐在一张圈椅上,低头翻看卢修斯所谓的礼物——一本马尔福家族史。纳西莎对这份礼物嗤之以鼻,用她话讲,上面全是一些夸夸其谈,当然布莱克的家族史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一路上还愉快吗?”纳西莎问。
“挺有趣的,很长见识。”维吉尼亚很高兴能从这本厚厚的羊皮精装书中解脱出来,“我们还用了麻瓜的胶卷照相,因为它方便携带,还特别好处理。”
纳西莎瞧出她眉宇间仍旧隐藏的稚嫩,心中又是好笑又是郁闷。她慢慢地套问旅途中的琐事,察觉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住了一间屋子。她回想起卢修斯在德拉科这么大的时候,某些方面,早就像一只嗷嗷的公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