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陪她等候的露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五脏六腑均有损伤,不是咒语造成的,但很邪恶,”男人实话实说,“我是有办法现在救回他,但是也活不过三岁。”
因为圣芒戈早些判下的‘死刑’,什么话都不能更增加纳西莎的绝望了,她面容灰暗,面色比气若游丝的小婴儿还要难看,她略微晃了晃身子,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半晌,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道,“总比一丝希望都没有要来得好。”
露西心痛地望着仰面静静地躺在白色床单上的小身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稍显不安地看了看丈夫,“乔治,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做丈夫的感到妻子期盼的眼神,犹豫了半分钟,“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话音一落,纳西莎的脸陡然亮了起来。
“我需要赫奇帕奇的金杯的帮助。”
答案说出口时,露西头一次觉得赫伯斯的老实是一种另类的残忍。赫奇帕奇的金杯随着赫奇帕奇的后代赫普兹巴史密斯的死亡就消失无踪了,这让他们到哪里找呢?这办法如同饥饿濒死的人看见水中倒映出来的美食,是远在天边的希望交织着近在咫尺的绝望。
露西一脸不忍地看向纳西莎。谁料她一个激动站了起来,连椅子都被她向后推倒了,她两眼泛出的光芒叫人心酸无比,可她说出口的话却让人精神一震,“我知道金杯的下落,”她一边说,一边重新挺直了身子,“康威先生,我可以完完全全相信你吗?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可能会有伤害你和你妻子品德和情感的嫌疑,也让我显得格外小人。因为你的需要的东西事关重大,我为此不得不付出代价,但我为我的儿子心甘情愿,可你为了什么利益向我施以援手?或者,赫奇帕奇金杯作用是什么?”
“我们只是想帮你,帮帮你的儿子,纳西莎。”露西迫不及待地开口,她秀美的脸蛋泛起红晕,灰色清湛的眼睛里柔光闪动,“他还这么小……我也有孩子了,我知道做妈妈的感受,”她的语调趋于甜蜜,一边说一边扭头看了看她的丈夫,后者回望她,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有人会害你,可是乔治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乔治赫伯斯只有极为简洁的一句话,“为了我的妻子。”
纳西莎顿时了然,露西克拉肯索普的性格她也有所耳闻,从前她也曾暗笑过这个姑娘简直烂好人,傻透了,可突然这样的善意降落到自己身上时,纳西莎还是被感动了。
“你能给我多少时间?”纳西莎问道。
“三岁之前都可以,不过当然是越快越好。”赫伯斯说,“但我有一个前提。”
纳西莎警惕地看向他。
“你不能把见过我们的消息透漏给任何人。”
纳西莎松了一口气,“当然,我可以立咒。”
赫伯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他毫无征兆地咳嗽了起来,原本枯黄的脸上涌起两坨红晕,愈发显得病态。
露西极为着急,用手不停地顺着他的背。同时,她还不忘宽慰纳西莎,“我们当然相信你,纳西莎,只是马尔福是食死徒,我们最近可被他们追得够呛……”
赫伯斯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打断了她的念叨,他原本平淡的眉眼里第一次露出无奈的笑意。
他看向纳西莎,纳西莎愣了愣,随即会意,举起魔杖对自己嘴巴下了一个禁言咒。
禁言咒的时效只有十个月,不过对于赫伯斯而言也够了,他点了点头。用魔杖从指尖刺出一滴血配合着一种草药膏涂在了婴孩的脐上。时间不过几瞬,德拉科原本青紫的脸慢慢转为苍白。
纳西莎一阵激动。
“赫伯斯的先祖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大弟子,曾受过金杯的馈赠。”赫伯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对于金杯的妙用,哪怕赫奇帕奇的后人都没有赫伯斯来得清楚。如果夫人能找到,连我身上受到的伤都受益匪浅。”
“金杯……不能给你。”纳西莎对这对夫妻的实话也只能以实话相告,“它是那个人交给我丈夫保管的。”
画面到此一阵扭曲。德拉科被纳西莎抓住胳膊从冥想盆中离开了这段记忆。
“这就是维吉妮亚父亲的样子,”纳西莎说,“虽然毫不出奇,可我竟然没有印象,不能肯定曾经有没有在学校见过他。但他的天才之名略有耳闻。”
“你真的把赫奇帕奇的金杯拿来了?”德拉科觉得这一点是他最直接的困惑,和他前世得知的消息不大对得上,“从我父亲那里?然后它救了我的命?它现在在哪里?”
提起这个,纳西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回忆起往事,种种情绪在她心头盘旋,这让她心潮起伏,不得不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我不敢把这段记忆给你看,德拉科,连赫伯斯自己都无法解释其中的问题。”她慢慢地平复心绪,“金杯是我从你父亲书房的保险箱里偷拿出来的。在此之前,我借故和他大吵了一架,抱着你离家出走,在维吉妮亚的父亲用金杯彻底驱走你身上残留的黑魔法伤害以后,我拿着金杯找到你的姨妈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