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脸上扑来,维吉妮亚吃了一惊,不由带着椅子往后一仰,伸出手护住头脸。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维吉妮亚放下胳膊,却惊讶地看见放着吐司的盘子前站着一只极为神气漂亮的大鸟,抖着看不出来的脖子,斜伸着一条长腿,圆眼睛时不时往维吉妮亚脸上溜一溜,而方才那只吃得正欢的棕□□头鹰却极为委屈地被挤到了一旁,可怜兮兮地缩着脑袋蹲在了桌边。
“这是……”吉布斯夫人讶异地看着大鸟脚上系着的布袋,墨绿色,银色的暗纹,极为奢华。
维吉妮亚乖觉地没有动。
康威夫人脸色变了变,又仔细看了看桌上的大鸟,沉声道,“这是马尔福家的金雕,”她不由嗤了一声,用帕子轻轻揩了揩嘴角,“马尔福家可算是念旧了,多年前老马尔福的信使就是这么一只活灵活现的金雕。”
康威夫人虽然心里难免有些疑惑,但看了一眼维吉妮亚,与吉布斯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微笑着表示维吉妮亚可以拆开来瞧一瞧。
是一只墨绿色的极为精致的方礼盒,打开,纯白色的天鹅绒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紫罗兰色的钻石发卡,是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还有一张便签,写在绘有暗纹的便签纸上,流利的略略倾斜的花体字,
“给亲爱的康威小姐,
生日愉快。
真诚的德拉科马尔福”
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就赠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维吉妮亚有些吃惊地将盒子送到康威夫人面前。
“很好看。”康威夫人拿在手里不动声色地赞赏道,却暗暗地拿着魔杖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安全无虞,才将发卡递还给维吉妮亚。
维吉妮亚这才拿起发卡细细观赏一番,又小心翼翼地装回盒子里——她并不打算戴它,虽然她承认这支紫罗兰的茉莉发卡十分漂亮,但在维奇伍德,钻石发卡实在是一件太出风头的事。
这么一来,她就要两封信要写,一封是给霍格沃茨的回信,另一封则是感谢小马尔福先生的生日礼物,并且客套地表示欢迎他有空来茉莉庄园做客。
既然维吉妮亚可以去霍格沃茨念书,第二日在牧师寓所的下午茶时间,康威夫人就向维奇伍德村的村民隐隐透露了将要带着维吉妮亚回娘家的意思。众人纷纷对此表示了难过以及未来对康威一家的想念之意。托马斯上尉甚至殷勤地询问康威夫人娘家在哪里,隐晦地表示希望有机会可以去上门拜访一番。
村子虽然不大,但每日的话题层出不穷,众人皆忘了德拉科,当然除了塞丽娜,她将维吉妮亚拉到一边,简单地表示了对其即将离开维奇伍德的遗憾之意,紧接着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几天前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什么时候告辞了的。
“当天就走了。”维吉妮亚心中自我娱乐地感慨,女孩间的友谊果然要经过男孩这一关的考验。
塞丽娜不满足,要她多透露一些细节。
只可惜维吉妮亚不可能再提供更多了,她总不能说一只打火机就带走了那个小混蛋。她看了一眼不时朝这边张望的康威夫人,笑了笑,“那时候我已经睡了,或许你可以问问文奇夫人。”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塞丽娜面对茉莉庄园的守门人以及管家,总会产生一丝恐惧感。
文奇夫妇是一对古怪而又沉默的老人,除了每个星期的礼拜,这对常年着黑的老夫妇几乎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维吉妮亚知道了,那对古怪而沉默的夫妇是一对哑炮,而他们唯一的巫师儿子死于多年前巫师界的一场战争。
对于那场战争,康威夫人语焉不详,只是反复强调巫师界并不只是好玩和神奇,它充满了太多的危险因素。
维吉妮亚对此有些不以为然。
“他是你的表兄吗,”塞丽娜尤自不甘心地念叨德拉科马尔福,“亲爱的维尔?”
“不是的,”维吉妮亚微笑着握了握她绞在一起的手指,站起身道,“他只是一个偶然迷路的陌生人,我的母亲与他的父母在很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仅此而已,关于其他方面,我们一无所知。亲爱的,你或许可以带我去瞧一瞧你的校服裙?”
塞丽娜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弗诺菲女校,她的秋季校服十分漂亮,是纯白色的翻领衬衫,枣红色的背心裙子,还有一色的圆边硬帽。
“怎么样?”换上新校服,塞丽娜转移了注意力,张着手臂在维吉妮亚面前转了一圈。
“十分漂亮。”维吉妮亚诚心诚意地夸赞道。
得到赞美,塞丽娜喜滋滋地坐下,彻底地忘掉了德拉科,与维吉妮亚分享起对新学校的憧憬以及前一阵与霍顿夫人一道去伦敦的见闻。
“你一定要给我写信。”塞丽娜反复念叨,抱怨起维吉妮亚不再和自己做同学一点也不够意思,又觉得她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学校太奇怪了,突然语调一转,又羡慕道,“你是要去法国念书吗?”
维吉妮亚不知道她的结论从何而来,但她根本不好透漏有关她学校的事情,只好颇为艰难地将话题又转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