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想动的时候,却猛然感到一阵杀意, 冷冽的如风袭来,杨义闯荡江湖二十多年, 他不是军人, 他的功夫以及觉察危险的敏感度要比常人超过不知道多少倍。
他定住身形,便看到不远处的墙角一袭白衣轻舞,过腰的黑发随意的散落在风里, 他很高, 修长绮丽的身材如仙如妖,看着他的脸, 杨义不禁抽了口冷气,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人,特别是男人,但是让他震动的却不是他俊雅到极致的容颜,而是dd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似乎来自炼狱的凄冷压抑,浓烈蔓延, 似杀气却比杀气更加的凛冽清寒,他妖魅的眸子望着自己的时候,让他几乎把不住手中的刀。
他 从未碰到一个这样的人, 能给他如此压力的人,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周身那种如同鬼魅一样邪佞的气质,他定了定神,朝那如同妖魅的男子拱拱手,“尊驾有何指教?”
“离开平阳,回去吧!”妖异到令人惊艳窒息的男子轻飘飘甩出这样一句话,“阁下管得太多了!”杨义将手中的刀抬了抬,却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早已经陷入痴痴呆呆的状态,不禁眯起眼睛盯着对面如仙如妖的男子,他是谁?
如仙的俊颜,如妖的气势dd慕容冲?杨义不禁心头一颤,没有想到那个被人更多的作为茶余饭后调侃的娈童竟然会是眼前的男子,给他无比压力,杀意排山倒海袭来。
他却想试试,自己二十多年的修为,难倒会被他轻了去?杨义第一次这样不理智,单纯因为意气而出手,薄刀出鞘,清辉曼舞,在如血夕阳下划出完美的红霞。白影轻动,黑发飞扬,银白的寒光划过,斩碎漫天洇红,慕容冲的匕首便抵在杨义的咽喉上,杨义的刀比在慕容冲的左臂处。
一招点过,杨义更加的心寒,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计后果,不求退路,只求制敌的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真的出手,自己被他割断喉咙之前,也一定有时间卸下他半边的身子。
感受到慕容冲阴冷犀利的目光,他抽刀回鞘,颈上的冷冽骤然消失,他的汗水却是涔涔湿透重衣。
慕容冲轻笑,看着他,声音淡雅轻缓,“回去告诉慕容凤,她在我这里,会很安全,我会保护她,”然后他转身即走,“太守大人,也该让我们见见兰心吧!”他急忙道。
“那你们进来等吧,”慕容冲轻笑,然后便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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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义,你们怎么也在这里?”郑心竹被慕容冲领进厢房,看见杨义不由地问道,“是我让他们在这里等你的,”慕容冲拉着她的手,不肯她挣脱出去。
“你们看到她了,可以放心回去了?”慕容冲凤眼微挑,看着杨义,杨义看向郑心竹,郑心竹一怔,然后说,“你们先等等,”然后拉着慕容冲快步走出屋子,慕容冲被她拉着,走得很快,又要担心她走得这么快是不是要摔跤,到了紫藤花架下面,杨义看不见他们了。郑心竹才定住脚步,回头看着慕容冲,“凤皇,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我在你这里,早晚会出事情的,凤皇,别任性,我会回来看你的,好吗?”郑心竹哀求看着他,她不想他出事情,如果让人知道她在这里,就会惹出不可收拾的麻烦,想到苻睿的脾气,又想到苻睿的苦,想到如果苻睿追过来,肯定会搅得平阳天翻地覆,到时候dd她无法想象那样的惨烈,不禁心头又急又痛,一时间有些乱了,风吹来湿了眼。
“你呆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不是改名叫兰心了吗?你不是让人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吗?你还怕什么?我不会让你走的!”慕容冲不禁心头火起,她为什么一定要走,一定要离开他?
“凤皇,别这样,你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现在还不能dd”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让你走的,要么杀了他们,要么你好好呆在这里,让他们回去,心竹,你自己决定,”慕容冲冷冷地甩下几句话,举步便走。郑心竹一愣,她没有想到慕容冲会这样和她说话,她一直以为他还和以前一样,她哄哄他就会乖下来,不禁一下子怔在那里,他也威胁她么?她只觉得什么东西刺过胸臆,一阵抽痛,让她不禁皱眉,他也威胁她?慕容冲回头看她皱眉含泪,站在紫藤架下,面色淡白,不由得心软,但是想到她总想离开自己,他又硬着心肠不去理她,径直走进正屋。
郑心竹站在花架下,心头皱成一团,矛盾纠结,他成亲了,有了夫人,如果自己留在这里,会给他增添负累。呆在平阳,最不安全,如果让长安知道了,同样的痛苦要来两次吗?她不知道他们能否承受得住。
站在那里,春风和煦,紫藤香溢,她却如同身处悬崖峭壁,进退维谷。屋内的慕容冲根本没有等她选择,她在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只是等,等她自己走进来,告诉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即使死也会和他在一起。
如果留下来,那么她只能呆在这里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那她如何得知外面的消息?只能每天细数他的日子?
可是?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