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人?”他气急怒声道。
“白天的时候,我以为我是恍惚,可是现在我却可以确定,否则,我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慕容冲,你还真是狡猾!狡兔三窟吗?”他冷笑着挥手,“搜!”慕容冲脸色骤变,“站住!”
他猛地站起身来,站在火炕上,比苻睿高出两头,居高临下怒视他,“苻睿,即便你是王爷,你也没有权力私闯民宅!何况我们同朝为官!”慕容冲冷冷说。
苻睿往后退几步,慕容冲便跳下来。
“如果你搜不到怎么说?”慕容冲怒气冲冲盯着他,玉白的脸气得绯红,细长的凤眼却瞪了起来,几欲喷火。
“我不信,哈!慕容冲,我搜到你就死定了!”他狠狠地盯着慕容冲和白燕,却没有从他们脸上发现一丝惊慌,难道dd情报有误?不可能!他心中哗得裂开一个洞,深不见底,一天都在希望,兴奋,重生,失望,绝望中反复煎熬,经不起一丝的痛意了,那紧绷的弦,一拉即断。
他朝几个士兵摆摆头,他们便一涌而入,立即冲进去,慕容冲脸色大变,便待冲过去,苻睿手上一用力,刀柄跳出,寒光乍现如一泓秋水映在慕容冲玉白的脸上,映了炉火照进他琉璃一样的眼眸里,火焰灼灼。
慕容冲端眸冷凝,“苻睿,从前不怕死,难道我现在就怕死了么?”他的声音撞在寒芒闪现的刀刃上,震出微微龙吟之声。
“凤皇,让他搜好了,何必和巨鹿公大人伤了和气?”白燕婀娜多姿走过来,伸手轻轻拨开映出慕容冲面容的双刃刀,“你们搜吧!”她轻笑,眼波荡漾,盯着苻睿,苻睿却不看她,收刀回鞘,手下便冲进去。
慕容冲站在那里,身体紧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抠进掌心肉里却没有感觉到疼。
时间一秒秒过,煎熬,清晰地能看见脉络,输赢等在那里讥讽,谁输谁赢,它们都是赢家。
除了深浅不一的呼吸,静得就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根脆弱的心弦早就绷到了极点,哪怕一丁点声音,也可以将其震断……
不知道搜了多久,“啊!流氓,都给我滚出去!”清媚尖叫。慕容冲一听,脸色微变,立刻冲过去,苻睿心下扑通乱跳,只觉得似乎可以抓到什么,哪怕一根稻草也不要放手,也立刻冲过去。
冲进那间房间,非常尴尬,他面色一沉,手一挥,“你们先出去,”然后对其中一人道,“其他地方都搜过了?”那个手下低头汇报,“是大人,就只有这里了。”苻睿一摆手,他们都退出去。
清媚宛若盛开在水边的凝露白牡丹,媚眼如丝,肌肤透白,双手环了衣衫在胸前,她冷眼看着苻睿,“巨鹿公好雅兴,跑到平阳来看小女子洗澡!”清媚将身体浸入水中,只露头颈。
苻睿冷笑,“不要耍什么把戏,把心竹交出来!”他冷眼扫过清媚,慕容冲,白燕,视线在屋里里逡巡。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房间,只有洗漱用具,一张宽大的矮榻,一扇美人拨琴的屏风,似乎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他不由得瞪着水中的清媚。
“出来,”他上前一步,清媚隐在水底,画面洒满花瓣,都是春天里收集晒干的蔷薇桃花等干的花瓣。
花瓣被水泡涨,看不见水底,她的浴桶很大,可以容纳两人横躺在里面。他不禁微眯了眼睛瞪着那个浴桶,“吆,大人,您不会以为我这里藏了什么人吧?怎么?您家里丢了郎君找到我这里来了?”清媚娇笑,伸出莲藕似的手臂往脖颈上撩水,水汽 弥漫,香雾空鳎畴畴惦担廊巳绾纭
苻睿冷眼看慕容冲,他却根本不看他,而是笑眯眯看着洗澡的清媚,“哼!”苻睿冷哼,慕容冲果然如同他调查的那样,好色荒淫,就这样一座小小院落里,就两个女人。
他走上前,站在浴桶边上,居高临下看着水面,“大人,您要是找女人,跑到我这里来,可真是侮辱我了,我从来只收男人!咯咯!”脆声娇笑,手指一弹,蕴含香气的水珠溅到苻睿脸上。
“你不出来,不要怪我不客气!”他竟然伸手进水面,“大人,您可真有意思,就算是人,藏在这水里,还不憋死呀!”清媚妩媚看他,苻睿不管她,径直探进水里,“哎呀!大人,您摸到我的腿了!”清媚将白皙修长匀称的小腿从水里抬起来,晃过苻睿的脸,支在身前。
苻睿的手探到桶底,衣服湿到肩膀,感觉到很深,而且底下竟然是细小的鹅卵石,手收回来,掌心握住几颗石头。
“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拖出来?”苻睿压住即将爆发的怒火亦或者即将绷断的那根弦,他感觉地自己心里虚软的几乎失去了任何力气,他斜眼瞅着慕容冲,他神色如常,似乎挂着淡淡的笑,淡淡地嘲弄,那个象她的女人,挂在他的怀里,他们就这样冷眼看着他,就像看他做戏一个人傻傻的。
水里没有人,他知道,他忍不住,低头在水面,盯着水中自己的脸,那还是自己的脸么?伤心绝望,要多少次?才能让自己相信,都是幻觉?
两行清泪滴进水里,溅起一片涟漪,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