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难樱
“我杀不杀有什么关系?历经破城的劫难你以为谁还能活着?”她看着郑心竹,“你的身体也不好么?虽然还是那样美丽,可是你眉宇间的忧愁,却如我差不多!”她笑,“你知道,我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什么?就是你死了,我都争不过,他几乎要随了你一起死,但是他没有亲眼看见却不肯相信,如果不是太后出面,他几乎不问缘由就要杀我。后来孙亮他们回来,我还真以为你死了,为你伤心了好一阵子。可是无论怎么样,我都那么爱他,恨得多深,爱的多深,他死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留着,无非希望再见到你,死在你的手里,我却是更加的乐意。”
说完,她从怀里逃出一把匕首,递给郑心竹,郑心竹却不去接轻轻摇头,慕容冲从外面进来,看见郑心竹摇头,脸色悲伤,而李方敏却似乎在逼她,顿时怒火上窜,上前一步揪住李方敏的头发,将她一脚踹翻,看见她手里的匕首,嘴角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抬脚便踹。
郑心竹连忙扑过来揽住他,“凤皇,你做什么,李方敏不是要杀我的。她谁也没有伤害。”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肯他踹下去,他冷凝李方敏,却见她笑得得意,没有一丝恐惧,便让人将她带下去。
揽着她坐在榻上,轻轻用力便将她抱在怀里,微微皱眉,“你怎么又轻了?”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几乎没有肉。
“凤皇,为什么不回关东,那里才是你的故乡。”说完眉头紧皱,便又觉得天旋地转,心头如擂,知道自己不能泄露,否则便可能立时死了。心中不免痛恨不已,她知道他是因为不肯回关东被部下兵变所杀,可是现在到了最后关头她似乎没有机会说出那个结果,她的喉咙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惩罚来得还真快,她笑,真是荒唐,除了做梦,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了。
慕容冲听得她让 他返回关东,却心中愤怒,关东慕容垂把守,他哪里会放过他?慕容垂对他们恨之入骨,恐怕一回去未到邺城便被屠杀殆尽。
“为什么回关东?这里不是很好么?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和我在一起,不好么?我就不信,还能天上打雷劈了我不成?”他怒气冲冲地说完,便来纠缠她,她的身体虚软无力,却又拒绝不得,他很久便不在乎她的感受了,予取予求,随心所欲。
她只觉得眩晕地厉害,似乎随时都可以羽化而去,身体轻飘飘的,眼神涣散,如果慕容冲坚持留下来,那么死是必然的吧?
她想的越多,痛地越厉害,浑身无一不痛,脑子里如同针扎一样,很多的景象如同流星雨一样闪过,来不及看清是什么。
慕容冲几乎是疯狂地占有她,只觉得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心头慢慢的消失,是生命还是希望或者是自己一直以后奢求的温暖,心里的空虚越来越大,几乎难以控制,他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感受她所带来的温暖。
她似乎是执拗地反抗着他,一定要他回关东,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风一吹就可以如同被风化的白玉,碎成玉屑。
他的脾气暴戾无常再也不笑,谁若再提东返,便杀无赦。
七月,苻坚悲姚苌俘虏。
八月,姚苌诛苻坚。
十月,慕容冲派高盖攻打姚苌,意图占领富庶新平,高盖败,投降,杨定逃走。
慕容冲在长安奢靡无度,及时享乐,他似乎没有了目标,一切俱都烟消云散。他紧紧地盯着郑心竹,她似乎越来越弱,要逃走吗?
他为之发狂。
皇宫内美女如云,他似乎乐在其中。
郑心竹急匆匆地赶过来,却看到他正斜倚在榻上,白衣委叠,黑发如瀑,两边几个艳丽的女子正在给他捶腿扇风,其中一个眉眼淡淡的女子浅笑轻颦,斟了酒喂到他的嘴边,他抬眼看她,轻笑,凤眼含情,眉梢蜜意,伸手抓住她的下巴,便要去亲她,余光却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便将那女子一把揽在怀里,如愿看到门口的身影抖了一下。
他坐起来,看着门口处,“今天又来劝我了么?”他冷眼看着她,却伸手抚摸怀里女子的细细腰肢,惹得她轻颤不已。
“是尚书他们让你来的吧?”慕容冲看着她冷笑不已,要多少次她才肯明白?郑心竹不敢说出他留在此地必死,却间接劝他回关东,反正现在秦亡了,除了他死,一切都正常了,她有意无意地纵容自己,让他逃离死亡。
“凤皇,你怎么可以造那样残忍的东西出来?”她几乎站立不住,晕眩不已。
“朕那么做不对么?”他俯身看他怀里的女子,“你说,朕不对么?”怀里的女子咯咯地笑,“陛下是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敢说不对?”然后娇笑,身体更紧地偎进他的怀里,伸手抚摸他结实白玉般的胸膛。
他却抓住她的手,冷冷道,“肉林酒池给功臣们享用,蛇池便是对异心者的惩罚,心竹,我有什么不对么?”他手上用力,将怀里的女子扔到地上,“啊!”地一声惨叫。
郑心竹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慕容冲怒气冲冲站起来,几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他居高临下看着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