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天微微亮,皎洁的月盘还悬挂在低空中。
“好冷,幸亏把大衣穿出来”
空空荡荡的大街上,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刚从网吧出来,刺骨的寒风人如同刀刃般落在身上,青年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头往衣领下缩了缩,目光扫了一眼宽阔无人的马路,随即就是加快步伐对着马路对面走去。
马路的对面就是学校的北门,门虽然开了,不过却不见保安人影,想来是又睡过去了吧。
“主人,主人,您的电话响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得刚过了三分之一马路的青年吓了一跳,毕竟这个时候才六点,寒冬的早晨,天都未亮,北风如同嘶吼的野兽般发出慑人的声音,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自己。
青年略显烦躁,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宿舍躺进他那温暖的被窝里。不过虽说心情不大好,却还是快速的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就知道是你,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
青年一接通电话就是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抱怨起来,也不管对方到底要说什么。
“嘿嘿,帮我们带点喝的回来吧,郑辰要一杯温的原味豆浆,周加鑫要绿豆味的豆浆,孙竞要杯拿铁咖啡,还有”
听着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声音,青年也是在寒风中耐着性子,等着对方说完。
“噔噔噔”
突然前方传来一道皮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这时候除了与他一样包夜的人,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青年这样想着,原本微低的头也是在此刻因为好奇心稍稍抬起一点,目光随着声音的来源落在前方。
却看见一道身着宽松袍子的黑衣人,那袍子像极了唱戏人的戏袍,寒风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进,也不知那人到底冷不冷,全身都是包裹在黑色中,在这灰蒙蒙的马路上,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貌。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冒出,青年此刻注意力全都被自己前方的怪异男子给吸引过去,然而就在此刻,青年男子瞳孔猛然一缩,随即据说撒开双腿就是朝那男子反方向拼命跑去。
刚刚他居然看到了那个怪异的黑衣男子宽松的袖口里无意露出了一抹明晃晃的白光。
虽然因为天还没亮的原因看得不太清,不过他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一把刀,确切的说那是一把匕首。
清冷的马路上,青年一路狂奔,不敢有一丝停滞即便此刻已经是精疲力竭。
身后,那黑色袍子不断晃动,青年突然朝后看了一眼,原本害怕的眸子里布满了恐惧、绝望。
因为刚刚那一眼,他看清楚了那黑衣人手中拿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足有半人多高的镰刀,闪烁着凌冽的光芒。青年顾不得身体上的力竭,挣扎着用尽全力向前跑去。
“救命,救命”
一个踉跄,青年摔倒在地,手机也是滚落一旁,那一刻青年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
黑衣人临近,青年这才是看到黑衣人的脸部已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了一双狭长的黑眸,看着脚下不远处早已是恐惧得不行的少年,黑瞳下一片冷漠。
黑袍下的双手缓缓举起那把如同猛兽獠牙的锋冷镰刀,就是落下。
“不要”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如弯月般的镰刀就是刷的落下
“咚咚咚”
青年瞪大眼睛,双眼之中满是恐惧,死不瞑目。
硕大的头颅脱离身躯,滚至路边,鲜血如小溪般流淌,散发着腾腾的热气,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喂喂,王虞兵你怎么了?”
宿舍里,一名本在惬意的窝在被窝里的青年滔滔不绝的讲着电话,突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救命声令他不禁一愣,虽然他不清楚这一会儿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也意识到王虞兵似乎是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年盯着手中的手机,傻傻发愣,隐约中他似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猛地握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闪烁着亮光,重重砸落在地。
冬,十二月十七号星期三,一切一切的因果都是从这个寒冷的夜开始的。
和往常一样,这天晚上有着令人情不自禁想睡觉的思政课。
之所以说睡觉完全是因为这门课实在是太枯燥无味,纯粹是老师一个人在上面讲一些人生哲理,三观事态。
而且因为我们是在大学中,所以像这种学分少的可怜,期末作业又是老早完成的情况下,更是没什么人在乎。
以至于每当上课时呈现的情况就是一半人在睡觉,一半人低头玩手机,难得几个还能听个一两句。
大学老师几乎都是没有点名的习惯,我们的思政课便是如此。
就此造成了每一次上课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逃课,反正一眼扫过去全都是人头,也看不出来。
而今天逃课当中的某一位就有我们宿舍的人舍长王虞兵。
至于逃课干嘛了,那还用说,当然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