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再理会后宫纷扰、想静享晚年的太后在听说此事后大为震怒,马上让人把轩辕仁以及杜海菊传来,她没想到一向英明睿智的儿子,竟然也会办此糊涂事,她这儿子从来没让她操过心,这些年不管是前朝的国家大事,还是后宫的争宠夺爱,她都没有过问,因为她相信儿子懂得权衡。没想到这一次会闹得让文武百官跪殿请愿,远远出乎她预想之外,看来到了她出面的时候了。
一向以仁孝为治国之道的轩辕仁,接到太后通传自然要来,他一进慈恩殿的主殿就看到杜海菊向太后道万福,他过去站定向太后行了个抱手礼“这几日母后可安好?”接到太后的通传轩辕仁就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了,所以他不慌不忙地向太后行礼。
太后语气悠缓地轻笑道“哀家倒是很好,可听说皇帝这几天好像很忙啊?”略有嘲讽之意,在暗示儿子自己已经清楚他最近所做的事了,唉,帝皇家有什么好的,连亲生母子之间都还要打哑谜,真不明白古往今来为什么人们总想攀爬到权利的?到了又能如何啊?到头来还不是归于尘土,为何不享受一下生活的乐趣呢?
轩辕仁看太后也没明说,于是他也装糊涂地说道“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母后,不用操心,儿子能应付!”反正太后也没有挑明,他也懒得特意向太后一一汇报,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没依赖过太后这母亲,近三十年来都习惯了,轩辕仁从小不能经常见到他娘,和赵承宪、荣公公相处的时间要比和他娘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所以他对太后更多的是尊敬,而不是依赖,也许这样对男孩子来说是好的,至少不用事事想询问母亲。
太后冷冷一笑又转移视线看向杜海菊问道“听说最近后宫进了一个大人物啊?怎么也不带她来向哀家请安?”他们这样斗心眼有意思吗?原本都是至亲,有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的说呢?月儿死也不会想进宫的,一个俊王府的老王妃已经把她搞得焦头烂额来了,要是再来一个太后啊,月儿铁定疯了,这里即没有挚爱的丈夫又还要面对一个不爱的男人,如果再加上太后的刁难,月儿不疯才真是奇迹,到时候哪里还有才貌双全的女子,只有一个深宫里的疯女人罢了,轩辕仁还会稀罕一个疯女人吗?那月儿最终的归宿只能是冷宫。
杜海菊向太后抱歉地一笑说“母后,是臣妾考虑不周,臣妾想等正式册封她以后再让她来向母后您请安!”杜海菊总不能说是轩辕仁不想让太后知道吧,那样不是等着失宠吗?再说太后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后这样问只不过是想试探轩辕仁而已。杜海菊把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即能让轩辕仁对她有所愧疚,又能让太后看到她的贤惠,她亏不了的,没有权衡利弊得失的智慧,又怎么能做宠冠后宫近十年的皇后呢?
太后正如杜海菊所料,只是望着杜海菊提醒道“皇后,你别处处护着他了,哀家岂会不知一切都是皇帝的主意,皇后,你有责任维护后宫的次序,不要让那些不该进来的人,玷污了帝王尊严!”是她儿子非要让月儿进宫的,她现在反倒说月儿玷污了她儿子的尊严,真的是没道理嘛,这完全是帮亲不帮理呀。又看着轩辕仁说道“皇帝,自你登上大位以来母后没干涉过你,今天母后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切勿因一些小情小爱而让朝臣们寒了心,也别让后妃们心寒啊。你如果要纳一个清白女子为妃,哀家相信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可你现在要纳的那个女人不只已经是他人妻,而且那人还是你从小的玩伴,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还犯有扰乱朝纲的欺君之罪,你说你册封她以后,让天下人如何臣服于你这位带头违法的皇帝?你又如何管理好天下?”她说得是入情入理,太后的确说中了这件事的要害,一个好的管理者必须以身作则,先正其身才能让人信服于他。
轩辕仁向太后一抱拳说道“母后,儿子登基十多年自问兢兢业业、对得起黎民百姓,少年时儿子就要承担起家国天下的重任,没有了一般少年任性逆反的机会,这一次儿子想彻底任性一次,母后不用再劝儿子啦,如果母后愿意信任儿子,那儿子不会让母后失望的!”然后向太后道别“母后,天和殿还有事,儿子先行告退!”就走了。
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虽然不是很亲近,但至少不会于她,太后越想越觉得月儿这个女人不能留,于是与旁边的嬷嬷耳语几句,然后吩咐杜海菊“皇后,马上带哀家去看看这个惑人心神的女子!”杜海菊望着太后无奈地点头,久居深宫的她岂会不知太后是去做什么,看来是到了成全月儿心愿的时候了。
下午 皇宫 夕颜阁
没有了自己熟悉的一切月儿觉得自己活着也是多余,可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能够再见到自己挚爱的丈夫和儿女,哪怕是只有一眼。此时的月儿对于外面的一切全然不知,她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啊,她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小宝宝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找娘亲呢?她待在这奢华的宫殿里没有半点愉悦,反而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不知赵承宪这两日是如何度过的?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浮现出在天和殿与赵承宪离别时的画面,当时赵承宪眸子流露出的痛苦与无奈她都能体会,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不愿分离却又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