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凝聚的这颗木行“假丹”,应该可以阻住那分身的水行金丹一时,这样张庆丰就能得救了,张一玄如是想着却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居然还会易术!”萧夜老怪的神识又控制着金丹中的真气发出一声怪叫。
原来萧夜老怪准备好好地玩弄一下张一玄,再把他杀死,然后带走张庆丰,所以才会说“我可要认真喽”。没想到却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久经沙场的他一下就判断出来者的攻势在真人以上,故而神识将金丹从分身中抽离,准备弃掉那个胖娃娃,在自己金丹离体散去之前毁掉张庆丰。
这金丹乃是萧夜老怪将自己的真气注入分身反复修炼所成,故而可以将神识附在上面,通过真气操控神识被毁的分身。所以,无论是分身还是金丹,他都可以弃掉,分出的神识自然会合回自己的主神识中。当然,这般变态的作为九州并没有几个人能办到。
现在,萧夜老怪发现自己的分身竟然毁于一个将易卦灌注在自身的觉者之手,那法术虽然不强却精妙无比,故而极大地增强了这中觉的实力,萧夜老怪也不由得惊叹起来,口中的“易术”即是吕白引导火、金二人修成的中孚卦。
“后生可畏啊!败得值了!值了!哈哈哈!”
那声音狂笑着,终于一下了张一玄身前的“冒牌金丹”,残余下来的真气贯穿了张一玄的身体,向着张庆丰直射而去。
张庆丰没有闪躲却向张一玄跑去,只想扶住这个倒下的老头儿,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
“别高兴太早了,老怪!”铁金横着大斧已经挡住了这股残余却依然凌厉的真气。
“呵呵,小鬼,想要报仇就来萧夜谷找我吧,我随时讨厌说不完了好斧子”那声音随着真气的消散而变得断断续续,最后终于消停了。
张庆丰绕过斧子抱住了那个单薄的老头儿,看到他左胸伤口中流出的血液,由于体内过剩的水行外气而早已变得淤浊黑紫。
“老头儿!快用愈合术啊!”张庆丰着急地大叫,尽管他也认为这是不可能了。
“不行了我不行了已经回天”张一玄说了几个字却只能空张嘴再也无力发出声来。
铁火忙运起火行真气,出掌贴在张一玄背心的神道穴上,将一股纯阳真气缓缓打入他的体内。
张一玄只感一股暖流驱走了体内的冰寒,伤口的疼痛却猛然加剧,又强凝心神将头向后歪了歪,忙被铁火另一只手扶住了,点了点头道:“谢了此大恩大德我张一玄只能来世再报了”
“前辈不必多言,我和铁金都是大觉宗弟子,请您放心!”铁火知道他要将张庆丰托付给自己,一个已经七百多岁的修真者,在五常居混迹了几百年没有过一次劣迹,他应该得到修真者最高的敬意。
大觉宗的弟子,是啊,大觉宗,嗯。张一玄虽然早就知道铁火、铁金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大觉宗五子,可这时听到铁火亲口说出“大觉宗”三个字才终于放下心来。
张一玄又将目光转向那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少年道:“庆丰啊”
“嗯嗯”少年呜咽地应着。
“我们能有如此的师徒缘分实属不易不易啊我不该强迫你修真其实我也希望你咳咳”
“师父!!爷爷!!爷爷!!师父!!”少年见眼前的老人快要不行了,却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似乎无论是“师父”还是“爷爷”都不足以表达心中对他的感觉。
张一玄一阵猛咳后,面色竟然又红润了起来,听到少年对他一通乱叫笑着说道:“就叫我老头儿吧,我还是希望你做一个连环画家,强迫你修真只是想让你替我完成遗愿,实在是自私的想法,我也总是为此自责”
众人看到张一玄突然间精神起来,说起话也不再断断续续,心知这是回光返照,若是这时有一个法术高明的木修施救兴许能起死回生,可是此时此地除了真气枯竭的张一玄便再无人懂得疗伤之术了。觉者们可以自愈却不能救人,看到这般光景不由得心里更加悲伤,纷纷落泪。
“你们不要悲伤,庆丰啊,你已经有了两百年的寿元,以后还是隐姓埋名做个连环画家吧,千万不要再修真了,更不要听那个老怪的话去找他报仇千万不要”
说着,张一玄的眼神终于又变得涣散,铁火忙强催动真力,却再也没有唤醒这位艰辛一生的散修
张庆丰终于止住了哭泣,这时已经是深夜,大家都已睡去。
恍惚之中他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只有手中攥着的身份牌还在提醒着他张一玄确实已经离去了,而且就发生在几个时辰以前,此时他已经被那个叫铁火的汉子带到了几百里外的地方。
在张庆丰决定跟觉者们走的时候,大家便砍倒一颗大树,又在山中选了几块石料,然后还取出了一些锻造材料和工具,制作了一副体面的棺椁。
最后又在张一玄口中放入一颗土灵珠,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入馆安葬了,并没有立碑,而是将一块巨石依山势压在了上面。
如果张庆丰决定回兖州城的五常居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