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而自己却能安然离开……为此,他总觉得当年智者无缘无故赐与自己孔雀翎颇有深意。
事后也曾听说母后暗中派了很多人去夕阳城,可惜连影子都没见到,擅长阵法的胡随之也曾被母后派去寻找夕阳城,他毕竟亲眼见过夕阳城,也不知结果如何,回来后就像得了病,一听到夕阳二字就蹦起来,完全成了惊“夕阳”之鸟,后来干脆在接近夕阳城的路上连布五个大阵,据说飞禽走兽都走不过去,有事没事还来检查一下补上一补。一次喝醉了还自鸣得意地说五个大阵必保万无一失,就算来一只军队也别想轻松过去,没想到方白晓跟吃饭一样驾着马车带着他就过去了……也不知此时此刻正押送两个侄儿回家的胡随之在得知此消息后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如今想来,也多亏了他这五个大阵,方白晓和他没被拦住,拦住的恐怕是一路尾随他们而来的邱十堰一队人马大军……
此次夕阳城之行无疑是在冒险,可他不得不来。金国在他母后执政期间养尊处优重文轻武,一旦打起仗来最先被灭的必定是金国,他看到了未来,却无力改变现状。哪怕现在让他执掌大权,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心底真正的愿望,并不是夺回执政大权而是金国千秋万代的繁荣昌盛,即不想伤害母亲,又想守护自己的子民,作为皇帝,他只能破釜沉舟来闯这夕阳城。
夕阳城,智者曾言,只要闯过夕阳城并取得愿望之石者,不仅会受到智者与陆七子的保护,还会在这一代智者去世后成为下一任智者。而今愿望之石,他已经拿到了。这全靠身边的方白晓,金元索性歪在车上闲散地看起了她的侧影。一边瞧着,一边思忖,这一路走来,方白晓所作所为包括当下所选之路都没有任何规律,完全是任性而为,可以说是胡来,可偏就是这样一通胡来却通过了夕阳城精妙绝伦的阵法。
夕阳城的阵法乃天地孕育而生,非常人可以破除,可以说这里的阵法不仅没有规律可循,而且任何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在这里都不起作用。别说能不能遇到夕阳城,就算遇到了,恐怕进了城,能走出去的也寥寥无几。看来这里果如智者所言,只有被命运选中的人才能拿到愿望之石走出夕阳城。正想着,车突然又停了,金元差一点又被甩出去,待稳住身形却见如夏神色古怪,直直望着对面,就在她准备动作跳下马车前金元一把抓住了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金元除了岔路口什么也没看到,只得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如夏几乎口不能言,半响方才喃喃回道:“父亲……”,话一出口,眼中已有泪光。
“大司马?”
金元这句大司马犹如当头棒喝顿时惊醒了如夏,猛地转头去看金元。其实当下她看到的不是大司马,而是自己真正的父亲林为雄。此刻林为雄正站在路的另一端向她微笑,似乎在说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金元所言大司马指的自然是方白晓的父亲,而她的父亲林为雄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很显然是假象,却听金元温言道:“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第八十一个路口了,我有种预感,这是最后一个路口。只要顺利通过这里,我们就能走出阵法,走出这夕阳城!”
如夏忍不住还是向路的那端望去。
金元又道:“大司马已故,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阵法在试图扰乱你的心神,你千万要镇定下来不要自乱方寸。”
见如夏还是望着路口不放,金元摸出水囊递了过来:“赶了这许久的路,我们不如休息一下。”如夏却摇了摇头,抬手就要再次驾车赶路却被金元制止,金元问道:“你打算从哪条路走?”
如夏不舍地收回目光,看向了另一条路:“既然是假象,它引诱我走的路,一定是死路,那我们就走另一条吧。”
“这是出自你本心的想法吗?”金元问道。
“不是。”如夏道,忍不住抬头又看向父亲。
金元道:“我们就选择大司马所在的那条路。”
如夏反而不解:“你难道不认为是阵法在引诱我们走那条路?”
金元反问道:“你最初来到这个岔路口时,想走的就是这条路吧。”
如夏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的确,这一路行来全靠直觉,即便当下她其实也想走这条路,而非另一条。
金元道:“既如此,我们就走这条路,不必理会什么幻像!”
如夏一怔,继而道:“你是说,我原本要走的路是正确的,所以阵法故意产生幻像混淆视听。”
金元理了理衣袖,云淡风轻地道:“我只知道,你凭直觉走对了八十个路口,相信你比相信幻像强!”
如夏略一迟疑便提起缰绳,再不犹豫,纵马驾车向前!
马车驶出路口的一瞬场景亦陡然一变,不再是寸草不生的无尽山道,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茫茫草原。
如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探头望向车后,却见身后远处,天边似裂开一条大缝,裂缝之间伫立着一座高山,高山上隐约可见一座城池……那是……夕阳城!几乎是忘形的,她甩了缰绳就要飞身跃上车头皮骤然一痛,“哎哟”一声,与金元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