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霜都同意了”。
高大的黑影朝小桃靠近,相对小桃娇小的身材来说,阳光斜照下的暗影竟显得格外魁梧,那素来冷酷的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戾气,他逼视小桃,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一、庄、之、主。”
“啥?”沐小桃石僵了,这也算理由?
这时,阁楼下层传来小厮的声音,“庄主,天方赌坊的堂主杨彦前来拜见。”凌雷闻言,一个翻身跃出铁箱包围处,执起墙角处的焦木木杖,一步步挪下阁楼。
凌霜尾随而去。
小桃亦翻身出来,不解地靠近白衣如雪的凌云,叨咕着,“我怎么觉得大哥最近怪怪的?”
凌云笑道,“大哥最近是没正常过。”
“不如,我们也下去看看。”小桃忙推着凌云朝外走。
山庄,大厅。
杨彦独身静候一侧,身后是一摞摞红纸包裹的酿酒、绸缎、玉器等。
凌雷坐于正位,看一眼那些红到刺眼的贺礼,神色已有些不悦,仍开口问道,“前来何事?”
“这是给九皇子的新婚贺礼,是天方赌坊所有弟兄们的一点心意,想连同主子们的贺礼一起送去,这样也不显得太过寒酸。”
“他大婚尚有两日,你们动作倒挺快。”凌雷手扶椅把,不咸不淡地说着。
“九爷他一向洒脱,不拘世俗,每次与二公子来天方小赌时,与弟兄们都把酒言欢。这次九爷大喜,听说百姓可以凭帖入宫,弟兄们都高兴地像自己娶亲一样,就等到大婚当日去皇城里向九爷讨杯喜酒。”
凌雷一语不发,目光冷然,脸色陡降。
杨彦也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恙,却不知哪句话得罪了主子,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兄弟们都说新娘子一定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否则九爷怎么肯上书请旨,封为正室。”
好刺耳!
“兄弟们还说九爷一直不肯透漏新娘子是谁,除了增加神秘感,大概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以防小人作祟伤害了她。”
所爱之人?!
“当然,还有兄弟们还开玩笑说,也许九爷说不定是奉子成婚,哈哈,哈哈哈”杨彦说到最后完全是应场合地干笑,因为空气中的氛围已经冰到极点。
“砰”的一声,几坛百年陈酒登时碎裂,浸湿了精致的绸缎和名贵的玉器。
杨彦傻眼了。
“庄,庄主息怒。”杨彦立即跪下,“属下该死,不知哪里惹恼了庄主。”
凌雷寒眸一动,缓慢收回了运掌力的右手。
“你可以走了!”凌雷沉声道。
“究竟何事惹大哥发这么大脾气?”凌云邪笑着入内,缓解了大厅中的气氛。
“就是,这酒可名贵呢!”小桃弯下身,用小指沾一点碎酒坛上的酒液,放入口中舔舔,果然醇香。
凌雷看一眼仍跪地的杨彦,黑眸之中愤怒的火苗仍然簇簇在动。
刚才,就在刚才,那句奉子成婚,那句
凌雷紧眯着眼,额冒青筋,右手扣着椅把,用力一抓,就听到嚓的一声,坚硬的木椅应声碎裂,被他徒手硬是拆下两块。
她说,‘我是怀了孩子,可惜不是你的!’
他凌雷何曾带过绿帽子,而且还是他最在乎的人送的。
“从今日起,但凡独棠山庄的人,不论是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皇朝贺喜。”凌雷站起身,眸光逐渐幽深、暗黑,乃至深不见底,他拄着焦木杖朝厅外走去,期间冷冷睨望一眼杨彦,那神色,寒光凛凛。
“大哥,那是焱的大喜之日!”凌云也感到莫名其妙。
凌雷停住,没有回头,冷冷道,“任何人,不、准、贺、喜!违令者,庄规处置。”
“你确定大哥没疯?”小桃从酒坛旁站起身,疑惑地看向云。
凌云用扇骨敲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半响才说,“好吧,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