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城墙上僵持不下的双方士兵,令狐少刀的眼中充满了不甘,随着太阳缓缓落下,黑暗开始缓缓蔓延过来。
曾铖努力的将自己的长剑从一个苍狼军军官胸口拔出,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旁边的苍狼军好像怎么杀也杀不光,不过这一切总算快要结束了,夜幕已经缓缓降下,想必过不了多久,苍狼军就该撤退了。
果然,没过多久,从苍狼军的后军中传来了鸣金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无论是苍狼军还是燕云军的士兵都松了口气。有些燕云军士兵看到苍狼军退去,立刻就无力的瘫倒在了城墙上。
火烈的看着交替掩护着退去的苍狼军,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一天的血战终于结束,按照情报明天来自海上的援兵就会到达云中城。到了那个时候,火烈就可以将兵权交出来了。
“将军,洗把脸吧?”旁边一个亲兵端了一盘水过来,火烈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毛巾,放在水里沾了沾,然后敷在脸上。过了好一阵,才狠狠在脸上摩擦了几下,舒爽的喘了口气。
此时城墙上的各个师团的士兵已经开始缓缓下城,底下民夫立刻将造就准备好的饭菜送到士兵的手里。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军官士兵之分了,所有人都是拿着手里的白面馒头大口啃着,看那样子仿佛这就是时间最美好的美味一般。
喧闹了一整天的云中城终于缓缓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无数的民夫还在清理着城墙上的残尸。
······
腾格里草原的八月原本正是暑气逼人流火溢金的时候,但巴格纳城郊的汗王金帐所在却是一片白茫茫的肃穆之色,连天的幡帘素带随着偶尔来自北方的凉风扬动,沉肃压抑的气氛让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几度,整个金帐方圆几里内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
距离金帐不足百米开外的穹庐大帐外,马车和骏马将帐门周围挤得严严实实,马儿们不耐烦的打着喷息,而马车夫们却都躲在了阴凉处,谁也不知道这一场事关整个罗卑一族未来的贵族元老大会,究竟会开到什么时候。
穹庐大帐是罗卑一族最神圣最珍贵的圣物,平常十年八年也难得一用,但一旦它被撑开来,就意味着罗卑一族已经到了事关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境地,参加这种穹庐大会的不仅仅包括罗卑一族的贵族元老,而且也包括了一些青常难以参加这种会议的小部落酋长,连从来不参加政事祭师们也会破例参加这种决定一族兴衰的大事。
足以容纳百人的穹庐大帐内早已是人声鼎沸,对于这一次大会几乎没有一个人缺席和迟到,整个罗卑一族的上层人物几乎无一例外的到达了这里。
看见大帐内的座位已经基本坐满,尤其是前一两排的重要位置更是座无虚席。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很多初次来到王庭参加这种会议的小部落的成员,此时正无比惶恐的低着头,生怕自己的眼神触怒到什么大人物。
叮叮叮!!!
铃铛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瞬间将金帐中的窃窃私语声给压了下去。无论部落大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最中间的两个主位上。
这时,帐帘掀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搀扶着一个仿佛陷入垂暮之年的老人走进了帐篷。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们的脚步而移动,直到他们缓缓坐在主位上。
那个五十多岁的壮年先是搀扶着老人坐下,然后才挺直了身体站在主位前。
米塞冷冷的眼神从帐中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每个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都赶紧将自己的脑袋低下。
良久,米塞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嘶哑无比,“该死地匈族人已经撕毁了和我们签署的和平协议,和令狐家的人一起向我们发起了卑鄙的偷袭!”
“我们西边的赤氐人也从西边出兵,来抢夺我们的牛羊,掳掠我们的女人,而更为可恶地是安欧人,这些草原上的土狼,从来不敢正面挑战我们伟大的罗卑人。却会选择在我们罗卑人稍微有点虚弱的的时候向我们挑衅!”
米塞的声音愈发低沉,“在这里,我不得不告诉诸位一个很残酷,但却十分急迫的现实,由于我们的南征军现在遭遇了失败,我们现在力量根本不足以应对来自赤狄人和安欧人的进犯。与此同时,征东部几乎全军覆没,也让我们无法从别的地方抽调兵力!现在我们的常备兵力已经全部投入到了各个战场,除了王庭护卫队,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了!”
米塞的一番话如同一瓢冷水泼进了滚沸地油锅,立即在一干贵族酋长们中引起了惊天波澜。虽然东征失败在罗卑高层贵族中不是秘密,但对于那些散居在草原各地的中小贵族和酋长们来说。这却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新闻。东征居然会失败?
米塞虽然没有在话语中过多表述东征军这次失败的情形,但是是失败而不是失利,头脑灵光一点的人都应该明白这句话语的内幕。
看见帐内又是一番喧哗争论,米塞清了一下嗓子示意众人肃静,见众人地目光又都重新回到自己的脸上,米塞才又稳稳的道:“鉴于目前复杂地内外局势。为了确保我们罗卑一族内部稳定和外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