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愁绪和烦恼都好似被酒意冲淡,一切俗事都暂时地抛诸脑后,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出声吟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荆南依侧首看他,双目脉脉含情。
巍鸣全然不察,笑着问:“妹妹,你可知道,逍遥堂四季之内有两时最佳,荷叶田田之此时,大雪纷纷之彼时。”
“是么?”她双眼一亮,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又黯淡了下去,“我们鸾倾城四季如春,所以我从未见过雪景……”
巍鸣温和道:“等到了腊月,我带你去逍遥山顶,一览万里雪飘。”
她睁大眼睛,高兴地说:“说话算话。”
巍鸣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你不嫌弃,大可以认我为兄长……我,我原本有个妹妹,只是不知所踪,有时候看到了你,就像看到我今生或许再无机会见面的妹妹一样。从今往后,我会像对妹妹一样对你,这逍遥堂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我也会带你去一一玩耍。”
荆南依脸色一沉,像是覆了一层冰霜,赌气道:“我姓荆南,你姓皇甫,我们算哪门子的兄妹!”随后便冷着脸嚷嚷起来,“走了走了,我要走!”
巍鸣不知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想了想,长叹了口气道:“也罢,回去吧,本君也该回去喝药。”
回程的小舟停在原处,荆南依也像是真的动了怒,下了船扭头就走,巍鸣摇头一叹,直把她当成发脾气的小孩子,自顾自转身回了寝殿,意外遇见在殿门外等他回来的叶蘭,他心头一暖,快步上前,喜悦道:“你来了……”
叶蘭微笑:“你怎么才回来,药都凉了。”
巍鸣小心扶着她些,语气温柔:“外面冷,走,我们进去说。”
叶蘭从侍女手中接过汤药,递给他,巍鸣束着双手,语气好无辜:“手好痛,拿不动,蘭儿,你喂我嘛……”
侍女们纷纷捂嘴窃笑。叶蘭因外人在侧,正尴尬地有些不知所措,巍鸣正了正色,命左右:“你们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等侍女走后,他才又笑嘻嘻地凑到叶蘭面前,腆着脸说:“这下可以喂我了呀。”
“你长手是为了干什么啊?”叶蘭斜着眼瞅他。
“为了好看。”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叶蘭扑哧一声被他逗笑,没法只得一勺勺喂给他,明明奇苦无比,巍鸣却喝得满心欢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女子,唇角笑意不歇。叶蘭忍不住朝他翻了个小白眼,嫌弃道:“真像狗啊……”
他不甘示弱地朝她汪了一声,张口轻轻咬住她拿汤勺的手指。适才他还把那荆南依当成孩子,如今来到叶蘭面前,他竟是比一个孩子还不如了。叶蘭真是又好笑又好气,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住他鼻子,迫得他喘不过气,不得不张嘴呼吸。
“敢不敢,还敢不敢了?”
巍鸣忙举手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叶蘭见他双眉轻蹙,知是良药苦口,他碍着小君的面子不想声张,遂从盘中取了一粒杏子塞入巍鸣口中:“给给给,知道你吃不得苦,特备下甜杏子给小君。”巍鸣顺势挽住叶蘭的手,将她揽在自己身边,叶蘭一时难以挣脱,正要着恼,巍鸣将杏子一分为二,自己吞下一半,将另一半以亲吻的方式喂入她口中,叶蘭的脸登时红透,听见他笑意盈盈地开口:“此杏如洞房之合卺酒,蘭儿一半,鸣儿一半,三生终相伴。”
叶蘭含羞吃下,巍鸣怡然笑着,继续道:“有蘭儿悉心照料,病着也是乐事。”
叶蘭攥紧拳头,轻轻地锤了他一下:“天底下,也唯有你乐意当这大病猫?”
“如果有蘭儿在,小君我宁可天天病着……”
“怪话连篇,还诅咒自己病着,喝你的药,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
巍鸣只是微笑,将杏核放在桌上,用玉玺砸开,嘴内一边道:“一半一半,和而生子……”
叶蘭听得满脸绯红,嗔他道:“小君胡说什么!”
“想什么呢,本君说的是这子……”这样说着的同时,巍鸣将杏核中的杏仁挑了出来,放在手心望向叶蘭,见她脸红,故意逗她,“蘭儿心中,想得是哪一子啊?”
叶蘭有些着恼:“再疯言疯语,叶蘭便告辞了。”说要走,她也并未立即动身,任由巍鸣牵着她的手将她揽到了自己怀中,带笑求饶,“鸣儿不敢,鸣儿不敢了,蘭儿留下陪着本君。”
叶蘭便继续喂他喝药,而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叶蘭的一举一动。叶蘭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
巍鸣笑道:“我在想呢,等咱俩成婚以后,蘭儿你就哪里都不用去了,就住在本君的寝殿,一直陪着我了。”
“可是……”提到他那实质存在的婚约,叶蘭有些迟疑,“你和那荆南郡主的婚事……我听逍遥堂的老臣们说,自古天象欲言,娶了依郡主真的能成就帝王之业,况且如今各大世家虎视眈眈,我怕……”
巍鸣怫然色变:“我不会娶她。世家逼仄,难道要靠迎娶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