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窍的妙人,不论姑娘是否承认,在清婉眼中,蘭姑娘待巍鸣君之心,并不亚于他待你之心。人世间,最难的也不过两情相悦了。”
叶蘭探手在月下,收集着那凄清寥落的光,语气也随之变得伤感起来:“我的心,我自己都搞不懂。”
清婉多少猜到发生在逍遥堂的事情,也明白叶蘭何以如此伤心,适当地提点她:“蘭姑娘,可听闻巫蛊族的一种迷药?”
“迷药?”
清婉点点头:“当日清婉在逍遥堂,曾听侍女谈及一味狠辣的迷药。”
叶蘭的神色随之变得严肃起来,听得清婉继续往下讲:“男女之事,本浑然天成,但这药却能混淆智识,令人做出一些违背本意的事。”
“不知姑娘讲的这些,跟叶蘭有何瓜葛?”
清婉清楚明白地告诉她:“这药是给巍鸣君准备的。”
叶蘭恍然大悟:“你是说,那天在竹林……”
看到清婉肯定点头时,叶蘭的心猛然一沉,想起那日她闯入香榭之内,见到二人衣冠不整,自己何等伤心难过,连巍的解释都听不进去。现在想来竟是她一再的误会他,误解他,一意孤行给他判刑,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如今回想,竟是肝肠寸断,叶蘭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心神俱伤:“鸣儿是被冤枉的。我竟未信他,从未信他,他是该多么地肝肠寸断,伤心难耐。”
清婉叹了口气,亦为二人未尽的缘分感到痛心:“清婉把消息放给了依郡主的仆从,怕引火烧身,便离开了逍遥堂,不曾想到,还是未能阻止此阴毒之事。”
叶蘭捏紧拳头,异常愤慨:“到底是谁如此狠辣,以此阴招对付鸣儿?”
清婉垂目,视线落于自己裙边,心想:倘若现在把长姐的事告知叶蘭,传到二哥哥耳中。二哥哥一向懦弱多情,定会对长姐心慈手软。先瞒下吧。如此想过,再抬首时她表情中不见任何异样,除了些许加深可信度的愧疚,她恳切道:“清婉不知。当日清婉在药房,碰巧听到,两个侍女谈及此事。”
叶蘭牵住她双手,神色间满满都是感动:“无论如何,叶蘭也要谢谢姑娘,曾试图帮助鸣儿。如今,又将真相告知。”
清婉淡淡收下她的感激,又郑重其事地相求:“蘭姑娘,清婉还有一事相求。”
“姑娘请讲。”
清婉抬眸望她,眼中锐光一闪而过,她说:“请蘭姑娘将那两个青门引的杀手交于清婉。”
“你知道青门引?”叶蘭定定地望住清婉,心生疑窦,目中隐约含着戒备,“还有,你是如何知道那两名杀手的事?”
“无论蘭信还是不信,清婉是与那两名刺客结伴来到此地,不光知道青门引,还武断推测,蘭姑娘是为寻皇甫世家的《逍遥流云》而来?”
叶蘭神色凝重起来:“你到底是谁?”
若是她继续隐瞒,这两名刺客是绝不会交到她手上,想至此,清婉双目一垂,眼中泛泪,少有的动情:“我是巍鸣哥哥的小妹——皇甫离樱。”
叶蘭震惊地无以复加,看着她只觉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就问她:“离樱!可你曾出入于逍遥堂,也曾见过鸣儿和长郡主?他们怎会视而不见,相见不相识呢?”
清婉脸色一黯,伸手抚着自己的脸伤感道:“二哥认不出,是因这面容,已经不是当年离樱的面孔了。”
叶蘭狐疑:“此话怎讲?”
清婉因是当着叶蘭的面,内心卸下诸多防备,也将原委尽数道出:“当年,二哥前往鸾倾城迎娶鸾凤女子,我被懿沧群的武士追杀,坠落悬崖,筋骨尽断,面容也毁了。苦海为了医治我,用一种毒虫吸附我脸上的烂肉浓水,便有了这幅面容。”
叶蘭唏嘘轻叹:“妹妹竟吃了这样多的苦,着实让人心寒。”
清婉恻然一笑,将眼中泪意尽数泯去:“我的心早死了。至今所求,不过是完成祖父的遗愿?”
叶蘭抬头,以目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年,祖父将皇甫信符托我交给迎亲的二哥,也曾命离樱寻找半阙《流云》。我便推测出蘭姑娘追那二人的目的,故而在同行之时那杀手的刀鞘中动了手脚。”
叶蘭恍然惊觉:“原来如此。”
“蘭姑娘应最知我二哥本性,多情如病难自医。如今,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姐姐若不回去解开芥蒂,他定会自苦自伤,姐姐于心何忍?”
与他离别这数日,叶蘭无时无刻不念着巍鸣,听她说起,不由扰动她心事,让她越发的感慨伤心,笃定道:“我这就赶回逍遥堂去。为鸣儿平复心伤。那青门引的杀手,就如妹妹所言,交于你了。”
清婉郑重点头应下她所托:“离樱定会竭力寻回《流云》。”
叶蘭也不忘叮嘱她:“此次虽以我为饵,却假手我二姐,我并不想将她牵涉其中,如今,妹妹亲力亲为,我更安心些。只是,一切小心。”
“下月十五,我们在悠然河南岸的御风城外相见。”
叶蘭点头:“好,一言为定。叶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