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冷子夕。本就是个已死的人,谈何装神弄鬼?”
苏穆细细思索,想起那日御风城壮汉之言,他说,现在御风城的尊主是二公子追游,他的挚友古夕便是玄古阁的细作,死在了二公子剑下。苏穆锐眼扫过他,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冷子夕……古夕,你是玄古阁的人,原来你没有死!”
冷子夕轻笑,拍了拍自己的双腿:“我这副皮囊,生与死又有何异?”
“苏穆听闻是御风世家恩怨所致,冤债有主,你不去寻那仇家,为何与我等为敌?”
“与你?”冷子夕似有些不屑,“我们玄古阁的冤屈与仇恨,岂是一个御风世家能了的?当年,我玄古阁英勇武士,我古夕至亲族人,一夜之间,统统枉死,客死他乡。这笔血债,你,还有你!”冷子夕身体前倾,指向巍鸣又指向叶蘭,神情渐渐激愤,“还有悠然河南北的负义之徒,统统有份,我当一一手刃!你们自然会看到那一天,今日,叶蘭姑娘,先把逍遥交出来吧。”
苏穆叶蘭对视了一眼,目中有些警惕和不安。
冷子夕也不留情,直接命令左右:“蘭姑娘既然不愿动手,那你们就帮帮她。”
身后一名异族少年领命上前,轻松制住她双臂,干脆地扯下叶蘭后背衣衫,露出雪白肌肤。苏穆恼怒,挣扎着向前,一张脸挣得血红:“住手,男子汉大丈夫,何以为难一个女子?”
冷子夕淡淡道:“可惜,我并不稀罕大丈夫这样的虚名。放她下来。”他推着轮椅走到叶蘭身边,用手指轻抚着叶蘭后背的肌肤。
苏穆厉声大喝:“无耻之徒,不许你碰她。”
叶蘭无力阻止,也不忍自己的挣扎浪费在这无用之事上,侧过脸去,不忍目睹。冷子夕小心翼翼地抚着她背后纹着的竹叶图样,竹叶上镌刻着文字,冷子夕大为感叹:“果然在肌肤之内,妙哉。”他正要细看,叶蘭暗暗运功,迫使肌肤上的树叶慢慢卷了起来。
冷子夕不快道:“蘭姑娘如此执拗,你与那皇甫世家非亲非故,算起来,还有几分世仇,何苦替他们卖命。”
叶蘭闭上眼,一脸的不愿多谈的表情,冷淡道:“不必费口舌之力,我就是死,也不会交给你的。”
冷子夕见她油盐不进,便沉下脸来:“拿老阁主的水蛭来。”
很快那异族少年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只盒子,冷子夕接在手里打开一看,其中是一条条蠕动的水蛭,冷子夕满意一笑,微微点头,异族少年取了这毒水蛭放在叶蘭背后,叶蘭即刻疼得大叫出声。
苏穆变色:“蘭儿!”
那疼痛剧烈持续,远超她想象,而叶蘭只声不响,只是伏在地上默默忍受。苏穆眼见她受刑,苏穆目眦欲裂,拼命挣扎要他住手,但是双手被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叶蘭饱受此等酷刑,痛声疾呼。
终于异族少年将水蛭从将近晕厥的叶蘭背上取下,放在盘中呈到冷子夕眼皮底下,那水蛭吸饱了鲜血,撑得滚涨,接近透明。冷子夕见叶蘭还不服软,耐心终于告罄,愤然一把捏爆,血浆溅了他一手一脸。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丝巾一点点揩去,将那带血的丝巾也一并丢在脚边,望向虚弱的叶蘭,笑得阴阳怪气:“蘭姑娘果然是一身傲骨烈性,用内力运功抵挡我取出秘籍。”
叶蘭伏在地上,慢慢喘匀呼吸,侧首并不搭理。
“蘭姑娘对巍鸣君这番情深义重,可值得?世事无常,你可认得此物?”
冷子夕从怀中掏出苦海给的包裹,一层层打开,拈起一物示意她看。叶蘭闻声望去,赫然见他手中所拿正是华农的针线包,她大惊,合身朝他扑去,却因失血过多又虚弱地跌回地上,抬头怒视冷子夕,双目猩红有如泣血,挣扎着咒骂道:“你把我娘亲怎么了,倘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决不饶你苟活于世!”
冷子夕嘴角衔笑,反复端详着手中那物:“蘭姑娘的娘亲,早在你与巍鸣君成婚当日,就已经死了。”
叶蘭浑身发颤,睁眼怒视他,目中若是能射出火焰,眼前这人恐怕早已飞灰湮灭:“娘亲怎么会死呢?你胡言!”
“怎么不会?”冷子夕故意道,“当时,下令处死谋逆刁民的,就是你一心护卫的皇甫巍鸣。”
叶蘭怔在原地,双唇不住的颤,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鸣儿?”
冷子夕意味深长地指着一隅的苏穆,引她来问:“蘭姑娘不信我,你可以问问苏穆君,大婚当日,巍鸣君是否下了这道令。”
叶蘭果然望向苏穆,一声高过一声,像求证,也像是要他否认:“兄长,你告诉蘭儿……告诉蘭儿……”
苏穆为她此刻的神情心碎,低头思索,那日巍鸣确实下令刺死追杀他的悍民,可是叶蘭的母亲又怎会在其中?他蹙眉细想,一道白光忽然划过心底,他悚然抬头看向叶蘭。
懿沧群!
叶蘭在他那眼中看到了她欲知的答案,蓄在目中许久的泪终于轰然落下,叶蘭转身伏在地上,面朝昔日鸾倾城的方向失声痛哭:“不,不,娘亲——女儿不孝,让娘亲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