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有很多事情,时间和冷漠可以冲淡,所以我一直都生活在绝望里。
我淡淡的看着那个穿着小西装的背影,想象,如果那是易泽就好了。可能是因为有了精神寄托,所以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我给大姐姐打电话,“喂?”“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回家了。”“在外面很好玩是不是?”
在我想解释的时候,叫卖的乘务员又过来了,我只好挂断电话。
又偷偷看了那个方向一眼,那个男生已经不见了,我把身子稍微往前面探了一下,那个男生旁边的男生走了过来,我立刻向别的地方张望,“借过一下。”我低着头给他让了让。
下火车前我又看了那个小西装一眼,他也在准备下车的样子,心虚的我赶紧逃也似的下了车。
一下车还来不及兴奋,雨点和冷风就向我扑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我瑟瑟发抖,加快脚步。“好冷啊。”下意识的说了出口,看了看周围,还好都没有人。我扯了扯背包的带子,肩膀痛得不行。这一天的疲惫,终于因为回家的喜悦而冲淡了一点。
一出火车站,我深呼吸了好一会,然后跑去买票。我礼貌的说:“请给我一张15号去东莞的车票。”售票员是个年轻的男人,他说:“没有票了。”我定了定神,说:“那么16号的呢?”售票员说:“往后的就更没有了。”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说:“还有什么时候的票?”售票员抱歉一笑,说:“只有凌晨的站票了。”我考虑了一下,说:“那就1号的。”“几点?”“最晚的。”“五点半吗?”“好。”
买到票以后,给梅子发了信息。有个女人上前说:“住店吗?美女,很便宜很干净的。”我笑了笑说:“谢谢,不了。”她说:“现在去坐车吗?”我看着夜幕和这雨帘,说:“嗯。”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我有点想哭,我以为我第一次要在外面过年的,没想到我回来了。
车子停了下来,我睡得晕晕的,看到那棵象征目的地的大树不在,就嘟囔了一句:“怎么超过这么多。”售票员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往回走了好一会,发现不对劲,我他妈是走去哪儿?
于是看到有人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调头过马路,经过唯希家路口的时候,我本来想先进去看看她,后来想到明天过年,今晚这么晚了去打扰别人不合适。就直接回家了。
带着玩味的敲门,里面传来姐姐的声音,“谁啊?”
我笑着说:“我啊。”没想到门内传来一句:“你是谁啊?”我气的快吐血了,我说:“我啊!!”然后我听到爸爸说:“开门,是阿璃。”二姐姐开门后,我怨念的看着她们说:“不认识我啊?”姐姐说:“爸爸怎么知道的?”爸爸说:“我女儿难道我会不知道?”
我笑了。
无论在哪里,我是什么样装束,爸爸总能知道,那是我。
我说:“累死我了,昨晚还上夜班,今天又是站着回来,在火车上困死了,不敢睡。”爸爸说:“快点吃了饭去洗澡,早点睡觉。”我笑着说:“嗯。”大姐姐开始嘴皮工程,“我还以为你很想在外面过年呢,害我在qq上讽刺了你一顿。”我看着她,“是吗?我还没上线。”二姐姐说:“你不知道,爸爸多想你,整天说,要是阿璃在,这些菜会留在这里吗?”我笑了笑,爸爸说:“难道不是啊?”两个姐姐点头说:“是啊是啊。没错。”我问弟弟说:“想我没有?”他点头,我微笑着说:“我包里有吃的,自己去拿。”
吃饱喝足以后,我洗澡就想睡觉了,真的很累。然后大姐姐也在,弟弟又要和我们挤,结果我们四姐妹睡一铺。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醒了拽被子,太悲剧了。
第二天,我们腰酸背痛的起来,大姐夫来接大姐姐回去了,我和二姐姐去买衣服。
每人提了四、五个袋子,我们还意犹未尽的看着那些衣服。在车上,我们就在商量。“待会回家,爸爸看到这几袋东西会怎么样?”我看着二姐,二姐说:“肯定要说我们啊。”然后就是一阵哈哈哈。过了会儿,我觉得很疲倦,就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想小憩一会。过没几分钟,就感觉到姐姐的头靠在了我的头上,我笑了笑,不动声色。
快下车时,我抓好袋子提醒姐姐,“有没拿齐东西?”姐姐看了一眼椅子说:“拿齐了,走吧。”然后一路笑着回家,像疯子似的。说着好便宜。
爸爸在门口处理鸡肉,看我们笑得那么开心的回来,他也笑了。
洗澡后,我们都没换上新衣服,就穿着旧衣服,围着桌子准备吃饭。弟弟又开始不可爱了,不吃饭啥的,我就跟他作对,结果他哭了。(大家都知道吧,大过年最忌讳这些哭啊,脏话什么的。)爸爸放鞭炮时弟弟就哭了,好险爸爸在放鞭炮没听见。等爸爸放完鞭炮听到弟弟的哭声脸都绿了。“哭什么啊你!操你,我刚放完鞭炮你就哭!新年大头你哭什么呀你!”然后爸爸又冲我们说:“你们啊!就不能懂事点吗?惹他做什么?”我开始不高兴。
姐姐在那里哄弟弟,我瞪了她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