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知遇之恩(第2页)
下第一名上谢安在战场上的代表,更使刘裕有种说不出来的振奋况味,刘裕—向对高高在上的名门大族只有恶感而没有好感,但谢家却是唯一的例外,只谢玄—人已足使他甘效死命,何况还有万民景仰的谢安。谢玄别头往他瞧来,刘裕心头—阵激动,抢前下跪行澧,颤声道:“裨将刘裕幸不辱命,完成玄帅交下来的任务。”谢玄闪电移前,在他跪倒前—把扶起他,还紧握着他双手,—对神目异采烁动,笑道:“好!不愧我大晋男儿!辛苦你哩!”刘裕尚是首次在这么亲近的情况卜接触谢幺,差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马不停蹄赶来报告的劳累一扫而空,双眼通红的道:“去帅……我……”谢玄露出动人的真诚微笑,似已明白他的—切努力和历尽艰辛的惊险过程,且对他没有任何上下之隔和高门大族与寒门不能逾越的分野,挽着他的手臂,往城墙另一端走过去。他的亲兵知机的避往两旁,方便他们说密话。当两人经过胡彬身边,后者探手拍拍刘裕的肩头,态度亲切友善,对曾救他—命的刘裕表现出衷心的感激,与初见时的态度有天渊之别。刘裕顿时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他再非一个只当跑腿的小人物,而是已成功打进北府兵领导层的骨干,将来的发展,势是无叮限量。谢玄终于立定,放开他,目光投往寿阳。刘裕也往寿阳瞧去,他从八公山的东路登山入城,到此刻才有机会看到寿阳的情况,只见淝水丙岸营帐如海,***通明,照得寿阳城内外明如白书,敌营倚城而设,旌旗飘拂,阵容鼎盛。寿阳城却是面门全非,城门吊桥均被拆掉,护城河不但被截断水流,还被沙石填平,只差未有放火烧城。叮以想像城内没留半斗粮食,箭矢兵器更不在话下。这边八公山近山脚处筑起数十座箭垒,依山势高低分布,最低的离淝水只有数百步的距离,像守护神般紧扼淝水最浅阔叮以涉水渡河的区域。敌人虽摆出一副阵容鼎盛的姿态,可是刘裕却清楚对方人疲马乏,无力应付己方于此时渡河突击。苻坚不战而得寿阳,原先的配合部署立出问题,梁成的军队明晚方可渡淮登上洛涧西岸,所以苻融必须待梁成站稳阵脚,始可进行东西两路夹击孤立的峡石城大计,只从这点看,谢去已处处占上先机,控制主动。谢玄负手而立,淡淡道:“示人以强,适显其弱,示人以弱,反显其强。苻融啊!你仍是差上—点儿。”刘裕听得他这么说,心巾更明白因何谢玄被推崇为南朝自祖逖、桓温后最出色的兵法大家,只看他临敌从容和洞察无遗的智慧气度,便知盛名无虚。幸好自己也不赖,不过自己是深悉敌人的状况,高下自有分别,谢玄道:“小裕把整个过程给我详细道来,不要有任何遗漏。”燕飞踏足野草蔓生、通往荒村的小径,心小打定主意,要绕过荒村,继续东行。正要离开小径,忽有所觉,往道旁—颗大树瞧左,那棵大树于树干离地丈许处,有金属物反映儿照的闪光。燕飞定神一看,心头剧震,离地跃起,把砍入树身的东丙拔出来,落回地上去。燕飞心中暗叹,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庞义的砍菜刀。他显然依足自己的指示,专拣荒野逃难,可是到达此处却遇上变故,不得不掷出护身的砍菜刀,且没有命中目标,看来凶多占少。幸好附近不见血迹尸体,尚有—线希望。他把砍菜刀插在腰后,改变方向,沿小径入村,希望在村内找到的是受伤躲藏的庞义,而非他的尸身。刘裕说罢,静待谢玄的指示。谢去凝视寿阳,点头道:“小裕你做得非常好,不负刘参军对你的期望。从你叙述的过程,叮看出你福缘深厚,未来前途无叮限量。此战若胜,我对你在军巾将另有安排。现在我立即升你为副将,你要继续努力,好好办事。”刘裕大喜过望,因为这等若跳过偏将连升两级,何况谢玄摆明会尽力栽培他,忙下跪谢恩。谢玄再次把他扶起来,欣然道:“这是你凭着智慧和勇气争取回来的,尤其在回程时探察清楚梁成—军的动向,更是此战胜败关键所在。一刘裕站定,仍有如在云端的舒畅感觉,自加入北府兵后,他一直努力不懈,就是希望能出人头地,而一切努力在此刻终得到美好的成果。谢去忽然皱眉思索,好—会后问道:“在你眼巾,拓跋硅是怎样的—个人?不要夸大,也不要因他是胡人蓄意贬低他,”刘裕愈来愈明白谢玄与其他高门名上的分别。白漠末以来,月旦品评人物的风气人行其道,至今不衰。江左名门品评人物,不要说是胡人,只要非是高门之上,便心生轻视,至于胡人,一概以低文化的蛮族视之。像谢玄这样特别提醒他,已叮见谢玄的独特处。刘裕整理脑内繁多的资料,恭敬答道:“拓跋硅是个识见不凡的人,具备—切当统帅的条件,看事情看得很远,更看得透彻精到,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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