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良虽然跪在地上，但神情倨傲，丝毫不觉得自己大势已去，还把萧嵩的名号搬出来，也不知他到底是萧嵩亲眷，还是仇人。　　见萧仲良不说话，申屠便示意李淙把案子所查一一念出。　　“是张氏杀了马甯没错，但把尸体扔进龙首渠的却另有其人。”安长月知道自己当堂打断李淙说话不妥，但不说又觉得不行，只能硬着头皮硬插了一句。　　“龙首渠外一大一小两个脚印，步子间距完全不同，可见是一男一女，张氏你既然说是杀了马甯后将人丢进龙首渠，那么那个脚印就不可能是马甯自己的，所以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帮你把尸身取下，又帮你把马甯扔进了龙首渠，这人身量不大，倒是和你丈夫有几分相似。”　　安长月被这么一通问话，神情自若的看着张氏的慌乱，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道，“既然不是，张娘子何故这么激动？”　　这一点不仅张氏没料到，连申屠等人也没有料到，他们从未听安长月提及这件事，更不知道还有目击证人。　　她心中知道卫全民为什么这么做，但她不能说出来，只能紧咬牙关，打算来个抵死不认。　　叶云深耸耸肩，表示自己查到的就是如此，他要是有疑问，那就自己去再查。　　张氏变得更激动，扭着身子就想站起来，却被一旁的衙役给按住了，呵斥她不得随意在公堂之上走动。　　申屠上下打量了一眼卫全民，他如前些时候见到的一样，看起来温厚老实，脸上带着让人倍感亲切的笑，似乎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张氏已然全部认罪，你帮其抛尸也已经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要说？”　　他的话掷地有声，似乎杀马甯他们夫妻二人也是迫不得已，安长月立刻就明白这两夫妻要做什么，但她没有立刻拆穿，这案子涉及通敌，不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能随意插手的。　　“既然另有隐情，你不妨说来听听。”申屠沉吟片刻，让卫全民继续说下去，眼神不经意间朝跪在一侧的萧仲良扫了一眼，只见他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但仍保持着一派镇定。　　他这一番话李淙心中虽早就知道，但真正听卫全民说出来，还是惊的头发一紧，私通外敌此等大事，已经不是大理寺可以私自裁决的了，需要上报圣人啊。　　“即便如此，你只要上报京兆府，自然有京兆尹为你等做主，为何非要杀人不可？”　　原来他等在这里，安长月嘴角微微翘起，如果卫全民不说这些，她也许会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可他说了，此事便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