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啥意思啊？你就问了这么几句，就完了？”李淙莫名其妙的跟着跑了大老远过来，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怎么就走了？他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呢。　　安长月一见到申屠嘴还没张开，他已经把查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原来死者是西市一个富商，名叫竹四，家里产业不少，不过至今没有成亲，据说是为了一个女子。　　西市跟这个竹四有关系的人不多，他名下有两三个商队，都是来往西域不小的商队，每一支商队带回来的货物一到西市就会被哄抢一空，因此结交了不少周边富商，但认识他的人却没多少，每次都是他手下一位管家出面，很少见到竹四本人。　　安长月看着手里的记录，上头零零碎碎很多，但有用的没多少，除了一个叫徐进的商人，他似乎跟竹四关系不错，说的东西很有些价值。　　李淙挠了挠头问安长月道，“就算查出当年跟竹四一道来长安的是朱娟，这也不能证明他们现在还有联系，而且今日去何佃户家问的那些话，我完全看不出跟现在所查有什么关系啊...”　　她心中转了转圈，心说凶手对新嫁娘那么痛恨，连人死了都不放过，尤其赵秋叶那次，一二十锤，人都差点给砸的没形，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是啊，她明显不大可能，我只是对宋家那一堆破事感兴趣，再说死者又跟朱娟有一腿，难道你不好奇？”　　“就是啊，竹四一个商贾，宋夫人好歹也是官家娘子，她怎么会与那人混到一起？”挠了挠后脑勺，他阿娘说过，长安城的女人一向眼光比别处高，一则因为这是都城，见多识广，二则便是出身。　　李淙哦了一声，抬眼见到了老吴的院子外，立刻停住脚步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摆手说他突然想起来有事要查，就不陪安长月进去了。　　老吴的声音从敛房内传了出来，“不如何，反正死因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什么野兽咬的也查了七七八八，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啊，这个竹四似乎犯过事，他后背上还被黥字了。”　　“那岂不是更好查？”安长月第一个想到的调竹四的卷宗，但随即又想到了刑部和大理寺只复核大案和都城案件，若竹四的案子是在二十年前，那案卷则不在长安，如果是二十年以内，只判处黥刑没有徒刑的话，这两处也不可能有记录。　　老吴说干净的时候，安长月嘴角抽了一下，竹四的手还算完整，但也被树枝等东西划了不少伤口，沾满了手掌，指甲里还残留了许多泥土之类的东西，跟干净实在不搭边儿。　　“思路是对的，再给你个提示，给竹四黥刑的人应该练过一段时间字，带了几分飘逸在里头。”老吴说着把白布给竹四盖上，“我记得长安县曾有个行刑者书法还算不错，你倒是可以着重去查。”　　老吴嗯了一声，“从凶狠手段看，应当是同一人，泄愤所用力道制造的伤是相同，不过不能完全确定。”这是他现下研究的东西，结论并不能写进尸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