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页)
…「从恩也失败。」她像是找到了答案,不吝惜与他分享。见他挑眉似是不解,她忙补充。「好多好多人说从恩可怜。」黑眸熠辉闪掠,浓眉又是一挑。「你不可怜。」他直接否决她的说辞。「真的吗……」她半信半疑。「怀疑?」这女人也不是全然的无知盲从,至少还会质疑他的话。「很多人都这么说呀!」不对吗?「他们错了。」他冷哼。是喔?呵,那她就不是个失败的人耶!秦从恩笑颜逐开,天性单纯,很容易就信了他的话,对他的好感也添了几分。穆鹰盯著那抹单纯的笑靥,原本轻蔑的神情被一股忘情所取代。即便只是简单的快乐,在这张满足的笑脸上都显得无比雀跃。这样的她,比起他或任何人,比起尘世间的汲汲营营、尔虞我诈,一点都称不上可怜,不是吗?「哈啾——」细细的喷嚏声随著吃疼的轻吟传来,穆鹰悄然回神,拿来置于床头的衣物。「穿上衣裳。」先前,为了解索魂香的药性,他半信半疑地褪了她的上衣替她冷敷,岂料应能作用两三日的,果真在不到一个时辰内解除。他不清楚鬼祟罗刹因何故对从恩产生保护之心,难道是她眼底流露出如净水般的和善,让那对作恶多端的兄弟心生愧疚?这不是很讽刺吗——她的傻气,反倒比刀剑更来的有利。无知,到底是不幸,抑或是幸?反正,无论是与否,他都不会再让他的女人多涉足一分危险!秦从恩拥著衾被慢慢坐起身,见他拎著她的抹胸,她不疑有他,想接过贴身衣物,却不明白他为何扯住不放。「我帮你。」「从恩可以自己穿。」「你坚持?」他不置可否,好看的唇角只是勾起一抹淡到难以寻觅的笑。她认真点头。「小姐说过,姑娘家的身子,不能让夫婿以外的男人,瞧见。」本末倒置。这小女人不问是谁扒了她的衣服,只谨守不该在男人面前裸露身子的教条,不过,现在看来,秦喜韵教她的,比起秦啸日那家伙教的,有意义得多了。穆鹰微哂,对于她认真执行的原则没有加以刁难。「你穿吧。」他君子地背过身。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半刻过后,她开口了。「那个……从恩没办法,打衣结。」嗫嚅的嗓音显示明显努力过的挫败。「需要帮忙了?」他还是背对著她,眼底轻扬她看不见的笑意。她伤在右肩,自是无法抬手穿衣打结,他毋须多言,也能等到她开口求助。「可是……可是……哈啾!」她还在挣扎,跟自己坚守的原则做拉锯战。这回,她的喷嚏倒是没让穆鹰耐下心等她犹疑,他回过身,大手直接将垂在她颈侧的两条红色兜绳绑到颈后,然后双臂环过她身子来到雪背上,打算解决背部的绳结。单手将兜衣轻压于胸前的秦从恩,耳畔的因他的靠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男性气息,俏脸悄悄晕出一抹淡红,身子更因他的动作一颤——「姑爷……」她微微挣扎。「穆鹰。」他不厌其烦地纠正。「穆、穆鹰……这样不对……」「我们是夫妻,你可以对我有所求,用不著羞赧。」这些,应该由他来教。「背后,太紧了。」闻言,穆鹰一楞,刚劲黝黑的脸庞掠过一抹尴尬的神情。他没替女人穿过这玩意儿,不能奢望他一次就帮她穿好。「这样?』他解开结,重新再系一次,这次懂得收束自己的劲道,以及,刻意忽略指腹因调整绳结而碰触到的柔滑肤触。「再松一点……嗯,可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轻柔、不带半点煽情媚惑的言语,尤其是应诺声,在他近耳听来,却成了考验他自制力的火苗,与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一同绕上他的心房与鼻间。方才替她褪尽上衣所残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偏偏在此时凑上一脚,自动想像起她身前弧形美好的椒侞,正与丝质布料摩擦——当时因为满心只有她的伤势,所受的苦倒不像现下这般难熬。「谢谢,穆鹰人真好。」她荡开感激的笑容。天晓得,若被她得知他现在想的,是把她压入床铺、吃乾抹净,她还会做如是想吗?想必她的反应也是一知半解吧!穆鹰苦笑,在她满怀感恩下,压抑隐隐作痛的紧绷,替她拢妥长发,穿上亵衣、单衣,扣好绣扣,把她包得密不透风,也阻断他的遐想。她会是他的,只不过不该在她受伤的这时。「天还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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