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页)
他们愈来愈近。「有人-?」秦从恩的注意力被那些声音吸引,侧头朝男人背后的方向张望,下一瞬间,圆眼陡地一瞠——由左胸迸开的剧烈疼痛,伴随著艳红的血水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摸起来应该有温度,浸润她全身的,却是冰冷。在她倒地失去意识前,清楚看见那陌生男子,将手中的长剑送入她心口。「到了……就是这儿……我大哥在那儿。」三更半夜,边关北方某座穷乡僻壤的小村落,忽然有紧急如催命使者的急促马蹄声造访,掀起少有的不平静。两匹骏马在某处庄稼园前扬蹄停下,其中一匹黑驹的主人一下马,高大身影便宛若凌厉的旋风过境,心急如焚地揪住到外头来探看的男人衣襟。「从恩人在哪!」「在、在屋里……」被穆鹰凌厉的气势吓到,那人惶惶然指了个方向,穆鹰便立即奔去。另一匹骏马上的随行夫妻脸上也充塞凛肃,下马跟上。「大哥……」祟罗趴在黑驹鞍上,发出仿佛历经重重磨难的哀嚎。「还不快下来,一脸要死不活地赖在马背上干嘛!你的马呢?」鬼刹啐道。鬼祟罗刹在前往瀚北城的途中,于一处密林巧遇一名遭人杀害重伤的姑娘,却认出这名姑娘就是之前「慷慨解囊」帮助他们兄弟的秦从恩,震惊之余,连忙抢救身中剑伤昏迷的她,由哥哥鬼刹带她到附近村落求医,弟弟祟罗则策马赶往漠鹰堡通知穆鹰。由于漠鹰堡众人正因秦从恩的失踪而纷纷出堡寻找,穆鹰亦然,决定往南找寻。索性如此,祟罗便在往北的半路遇上穆鹰,省了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于是领著穆鹰和雍偃夫妇来到与鬼刹约定的地点会合。「穆鹰嫌我的马太慢,抓著我跟他同乘一骑……」祟罗哭丧著脸。「很好呀,天下少有的殊荣。」「殊荣个鬼!这匹马飞得跟风似的,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为了保命就不能不抱著穆鹰,吓都吓死了!你来试试,包准你三天下不了床外加大吐三天——哎唷喂呀……」正要下马的祟罗,因为浑身乏力而直接滚到地上,摔了一身烂泥。「呼,我还活著,碰到地面的感觉真好……」「你这小子真没用!」鬼刹嗤道,心中则是为自己逃过一劫暗自窃喜,意思意思地尽尽手足之情,搀起浑身烂泥的弟弟。「姑娘的情况怎样?」还……活著吧?「我替姑娘点袕止了血,她还昏迷著,不过这儿的大夫不敢贸然拔剑,怕这一拔,也许连姑娘剩下的一丝气息都给怞光。」鬼刹叹了口气。他们在林中看到的秦从恩,胸口就已刺著一把几乎要穿透身体的剑,当下,他们跟大夫一样,也不敢轻举妄动。唉,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忍心对一个善良的姑娘下这么重的毒手!两兄弟跟著进入简陋的土屋,一脚才踏入门槛,就被正朝这走来的雍偃及大夫推了出去。「拔剑疗伤,男人回避。」雍偃凝肃道。「可是,好不容易止了血——」这一拔,姑娘的伤难保不会大出血……鬼祟罗刹思及胸口血水狂喷的景象,顿时头皮发麻。「难不成要那把剑一辈子钉在她身上?」雍偃薄唇微掀,斯文俊脸出现少见的严峻。那把剑……「他」还是做了、决心毁掉这一切,那个笨蛋!「穆鹰没出来,大夫你怎么出来了?」鬼刹讶问。「那男的是那位姑娘的丈夫,刚才进去的小娘子是个大夫。」大夫接口答道,心头仍因方才那个男人看见妻子浴血、而想撕裂旁人的愤怒感到心惊胆颤。要不是另一个男子架住那个暴躁的男人,他这个暴躁男人口中的「庸医」,很可能就见不到明晨的太阳了。大夫打了个哆嗦。唉,不是他不想救人,只不过那位姑娘的伤势实在是太棘手……「姑娘是漠鹰堡堡主夫人?!」鬼祟罗刹齐声惊呼。太、太太太不配了啦——不对不对,他们当初居然招惹到穆鹰的女人?呜,真是太、太太太凄惨了啦!屋内情况——「堡主?」阿清眉心紧蹙,看著手握剑柄的穆鹰,不确定地出声询问。这男人的手抖成这样,他可以吗?穆鹰默不吭声,刀凿石刻般的俊颜凝满了强烈恐慌,让他无法以惯有的冷静面对眼前浴血的女子。他对持剑进出人体的感觉一点也不陌生,此时,却连握著剑柄都感到沉重无比,看著床炕上脸色苍白的秦从恩,这剑,仿佛是刺在自己胸膛上。他紧握剑柄,指节均已泛白——「堡主……」眼见穆鹰眸中的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