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吃醋”这个词划过脑海,迟蔚自己也是一愣,继而使劲甩甩脑袋,自语道:“谁要吃那个笨蛋的醋?”
迟蔚抓了抓头发,闲来无事便开始整理他的办公桌,只是桌上本来就没多少东西,用不了多久,他就又没事干了。
无聊之下,迟蔚又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他敢保证这个动作绝对只是一个偶然,却不料就是这么很随意的一个举动,竟让他意外地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张儿时的合照,被安在一个看上去有些陈旧的相框中,照片上是两个孩子,一个留着蘑菇头,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赫然就是他刚重生时沈珞的那副装扮,而边上那个孩子笑得很开心,露出一口白牙,瞧着特别讨人喜欢,但倘若仔细看那男孩,会发现他很像一个人。
“楚宴?”迟蔚眯起双眼,拇指轻轻抚过相片中那人的脸,虽然跟现在比起相差不少,但通过五官并不难看出这个人就是楚宴。
迟蔚一手拿着那只相框,另一手拖着下巴,暗自思忖着。他忽然想起楚宴曾经说过,他俩以前就认识,所以说,这是他们小时候的合照吗?
如此想着,迟蔚将照片从相框中取了出来,他本也就想看看相片背后会不会写了什么,没想到还真被自己蒙对了。
照片的背后,是用金色荧光笔写着的一行字:“致我们曾在一起的某一天,那时的我很快乐。”而落款日期是2005年月。
按照这时间来推算,在沈珞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快十八岁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特别会对某个有好感的人产生一些朦胧的感情。而这短短的一句话里,似乎就包含着某种情愫。
迟蔚捏着相片,安静地坐了片刻,而后恍然惊醒过来,“沈珞喜欢楚宴?”这个发现让他先是一怔,随后又慢慢平复了情绪。
重新靠回椅背上,迟蔚开始整理思路。如果说沈珞真的喜欢楚宴,那为什么他们一直都没有开始?还有,沈珞是gay,少顷又是否知道?从这张照片来看,当时沈珞和楚宴的关系应该不错,可怎么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呢?可回过头来想,小时候懂什么叫爱?这两人又那么久没见过面,照理说不应该有太深的感情,或者说,这照片背后的文字并不代表沈珞喜欢楚宴,只不过是他理解错误了?
一系列的疑问瞬间填满脑海,迟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大抵是出于好奇,他特别想弄清楚沈珞和楚宴究竟是什么关系。
于是乎,迟蔚又把自己办公室的各个抽屉都翻了一遍,只可惜,没有再多的发现。但他想,若要知道答案,肯定得从沈珞入手,这样的话,他就必须回去一趟了。
拿着那张合照走出璎珞工作室,迟蔚扬手便拦下一部出租车坐了进去,途中他又盯着那张照片发了会儿呆,而后将照片背过来,对着那行字出了神。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句话里透着一份很深的情感,但又让人感觉有点酸涩。
迟蔚回到家的时候,少顷并不在,于是他飞快地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的卧室挺大,但东西并不多,除了个大衣橱外,也就只有两个床头柜和一张写字桌能藏东西,他仔仔细细地一个个翻找过来,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之后他又去了书房,沈珞的书房里放了不少书,而无肉不欢的书更是收藏了全套。迟蔚站在书架前,对着那一整排楚宴的小说发着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又迈开脚步往书桌前走去。
这个书桌他并没有好好地翻看过,自重生以来,总感觉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如今好不容易空下来,他正好趁着今天这机会,把这间书房好好地摸个透。
沈珞应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的书房布置得很整洁,抽屉里也一点不凌乱。书桌一共是四个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放着些必备的文具,有笔有便条纸等等,第二格抽屉里则是一些电脑用品,例如光盘、数据线之类的,而底下的两层抽屉却全都是一本本叠得很整齐的本子。
迟蔚随手取过一本来看,才发现那竟是日记本。
整整两抽屉的日记,并且每本日记本上都用便签贴记录着年月,迟蔚逐一看了看封面,发现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是早些年的日记,而上层这抽屉里放着的则是近两年的。
迟蔚下意识地瞄了眼墙上的钟,发现时间还早,便想着今天下午干脆就泡在这儿吧,于是转身下楼去给自己泡了碗面端上了楼。
他这人不太会做饭,但泡面还是会的。
那个下午,迟蔚一个人窝在书房里,从2005年的那本日记开始看,他不曾想到,原来沈珞对楚宴,竟然会有那么深刻的感情,他也从未想过,在沈珞的心底,竟一直藏着个天大的秘密。
2005年月17日。
今天搬家,理东西的时候找到了我们的合照,我还记得这张照片是1995年月17日拍的,那天我去你家玩,第一次见你,距离今天正好十年。阿宴,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啊,突然觉得好满足,原来我也可以很自豪地跟人说:我有一个认识了十年的朋友。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