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的问题,“男孩爱上了那个救他的人,从此后总会默默地关注着他。那个人常常跟人打架,搞得满脸淤青,他就买了药托人偷偷放到他的台板里;那个人喜欢喝酒,他就在那人生日时给他寄了一瓶家里藏了好多年的洋酒;那个人会写书,他每套都买好几本,自己留两本,其余的送朋友,让大家帮着宣传。”
少顷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紧,然后自嘲地扬了扬唇,却没有再吭声。
迟蔚看他那样子,突然想要再多问些事儿,然而才要启口,少顷竟抢在他前头先开了口,“睡觉吧,我讲得累了。”
少顷既然都这么说了,迟蔚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过经过这一遭,他倒是放松了下来,闭上眼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直到感觉到迟蔚平稳的呼吸声,少顷才轻轻地叹了声,“忘记说了,男孩还有个表哥,而表哥……”他顿了顿,吐出了四个字,“很爱男孩。”
……
第二天早晨,当迟蔚睁开双眼时,发现少顷已经不在枕边,他起身穿上拖鞋走出去,便瞧见表哥正在客厅看电视。
见迟蔚出来,少顷则问道:“睡醒了?”
“嗯。”迟蔚点点头,抓了抓自己那稍有些凌乱的头发。
少顷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道:“给你备好牙刷和毛巾了,去洗漱先,我熬了粥,帮你盛一碗去。”
“谢了哥。”
吃早饭的时候,少顷和迟蔚一块儿坐在桌边,江表哥是早吃过了早餐的,这会儿闲着没事,就扯肉松吃。
迟蔚喝了口粥,然后问道:“伯父伯母人呢?”
少顷单手撑着下巴回道:“出去玩了,他俩经常去老年活动室。”
“难怪精神那么好。”迟蔚又送了一勺粥入口,继续问道:“你有没有给我请过假?”他还记得上回让少顷帮着请假,那家伙就给忘了。
而这一回,少顷倒是记住了,“嗯,我给你两边公司都打过电话了。”说着,他见迟蔚碗中的肉松没了,则又给放了些进去,同时开口,“想没想过接下去怎么办?”
迟蔚摇摇头,抬起眼看向少顷,“哥你说,我接下去该怎么做才好?”
少顷也不含糊,直接甩下这么一句,“断绝一切来往,手机关机,不离开家门,就当自己是去了山里,暂时别出现。”
“啊?”迟蔚本来也考虑过先躲一阵子,可是他没想到少顷竟是要求他断绝一切的联系,这种类似人间蒸发的躲避,只怕楚宴会急疯了吧?
这样的念头莫名地闯入脑海,而少顷却好像都能看出他的心思般,又说道:“你不必太担心,楚宴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盯紧,不过也该让他着急下,不然那小子不知道收敛。嗯……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这是个机会,如果你想要看清楚宴的心,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迟蔚那人聪明得很,听少顷这样说,大概也猜到了些对方的用意,“这算是对楚宴的考验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少顷洒脱地勾了下唇,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迟蔚,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对楚宴是什么感觉?”
“感觉?”迟蔚完全没料到少顷竟然会突然丢给他这么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犹豫了老半天,他才模棱两可地回道:“我不知道,我有时觉得我对他应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有时又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他。”
少顷好笑地对上迟蔚的眸子,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孩子气,“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把问题甩出来,而是等到迟蔚点头以后,他才问道:“昨天你看到楚宴和乔胥抱在一起后,你哭什么?”
不得不说,少顷问出的问题的确很犀利,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迟蔚被他问得一愣,许久后才诚实地回答道:“因为心里难过,根本忍不住。”
少顷了然地颔首,“这样啊。”随后他话锋一转,忽然换了个话题,“迟蔚,我帮你好不好?”
“嗯?”迟蔚没太明白少顷这话的意思,不解地眨了眨眼,“帮我什么?”
“帮你看清楚宴那家伙,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么……”少顷眯起眼,眸中透着一抹不知是悲伤还是释怀的神情,“那么,我就把你让给他。”
有那么一瞬间,迟蔚看着少顷,忽然觉得那个人笑得很让人心碎,他略显沮丧地低下头,片刻之余却问出这样一句话,“哥,你是喜欢小蘑菇的吧?”
(tocontinued)
[2011-10-2 19:05:7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