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忧重重歪倒在床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小小见状,轻手轻脚欲往外走。她也曾经服侍卫无忧洗漱过,但那时卫无忧对她以礼相待,她做起这些事来也没有多少心理压力。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妙,还是让雍华院的侍女来服侍他比较好。
“站住!”
身后传来卫无忧醉意浓浓的声音,小小身子一僵,回身福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过来!”
小小呼吸一滞,回头看看被侍女紧闭的房门,心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手指都快扭断了,腿如同被灌足了铅,怎么都迈不开。
卫无忧睁开眼睛,翻身坐起,伸手解下头上的金玉冠带,随意扔到床边的小几上,接着摇摇晃晃起身,踉跄几步向小小走了过来。
小小脚下不自觉后退几步,心惊胆颤地看着渐渐靠近的卫无忧,心里拼命叫嚣着:“跑!跑!跑!”说到做到,她转身就要往外跑,被卫无忧抢前几步抓住手臂,一个猛力拽回,紧紧拥到了怀里。
卫无忧一手紧紧揽住小小的腰,迫使她贴向自己;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面对着自己,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嘴唇,低低问道:“小小跑什么?就这么怕我吗?嗯?”
“殿殿殿殿下!”小小感觉自己都快抖成筛子了,她苦丧着脸,拼命推掇着卫无忧,带着哭腔急声说道:“您喝醉了……”
卫无忧微微垂着眼睛,看着那张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如樱花般迷人的唇,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渴望,义无反顾吻了上去。
他不顾小小拼命的挣扎、不顾她眼角疯狂流下的泪水,只顺着自己的心意,吸吮着那柔软和甘甜。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强硬挑开小小紧叩的牙关,将自己的舌尖探入,与那丁香小舌绞在一起……
可他仍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还想要得更多,他想让她做自己的女人,想得到她的全部!
突然,卫无忧感觉自己被一股柔软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推了开来,可心中那种强烈到极致的渴望占据了他的理智,他再次伸出手,紧紧扣住了小小的肩膀。
“殿下!”小小泪流满面猛地跪了下去,浑身颤栗着匍伏在地上,泣不成声道:“求你!”
卫无忧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踉跄后退几步,心中充满了失落和痛楚。小小的哭泣和乞求抗拒如同魔鬼的巨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沉沉叹息一声,浑身的力气如被抽走般,无力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怔怔地看了小小许久,方自嘲轻笑一声道:“走吧!”
看着小小如遇大赦般夺门而逃,卫无忧呜咽一声,将脸埋在自己掌心,良久之后他仰面躺在贵妃榻上,仿佛睡着一般一动不动,而不时上下蠕动的喉结和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息,暴露了他难以平静的心境。
小小不顾王府中人异样的眼光,飞奔逃回碧波苑,紧紧关上门后,如同脱力般倚着门滑到地上。
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小小喃喃低语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她伤害了卫无忧,或者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一大半的责任在她身上。
她早就看出卫无忧对她的不同,早就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在她最伤心绝望的时候,卫无忧的体贴与呵护,让她感到了窝心的温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或许她可以忘记那个曾经欺骗利用自己的人,真得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开始慢慢尝试着放弃过往,接受卫无忧。直到那天在街上的擦肩而过、直到除夕夜南宫越的突然出现。
如果说卫无忧是一杯温润的水,南宫越则是一种毒,而她,中毒已深……
想到南宫越,小小猛然抬头,快速起身在室内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发现他没有出现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依着他的性子,若知道了方才之事,小小真得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已经辜负了卫无忧,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
小小坐在桌子旁,喝了一杯冷茶,强迫自己发热又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她走到窗台边将窗子打开一条细缝,不多时,院中树上的翠鸟便飞了进来。
小小轻轻抚过它的羽毛,低声问道:“白凤呢?”
翠鸟拍拍翅膀道:“在城外山林中。它说你娘一切安好,让你放心。”
小小眼圈再次红了起来,她想回家了!可是,还有那枚印章……
自从知道乾庆帝是凶杀案幕后黑手之后,小小想尽了一切办法搜遍整个皇宫,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枚印章的下落。她心里有种预感:或许这枚印章,并没有在玄国皇宫里。
思及南宫越所说的,神女国圣女拂风很快会来到玄国京城,小小想,或许从那个拂风的身上,会得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千秋节那天发生的事,仿佛从卫无忧的记忆中消失了,他一如往日般与小小说说笑笑,闲暇时便带着她出府游玩。
只有王侧妃知道,每晚卫无忧都会捏着一枚簪子呆望许久,而那枚百合镶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