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个小院中,足不出户将养了近两个月,原本消瘦苍白的脸颊也恢复了红润。
那妇人自称姓童,每日不止好吃好喝供着素言,还专门为她指派了服侍的小丫环。
每日必需的浴汤中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两个月下来,素言的肌肤更胜从前白皙细腻,仿佛一匹上好的锦缎。
素言心里越来越不安:她与童氏非亲非故,那童氏为何对她这样好?可是有什么目的不成?
可她又觉得,恩人对自己这般好,自己再心存疑心,便是对恩人的不敬。
转眼年关将至。
那童氏一大早便出现在素言房中,笑吟吟问她:“姑娘,如今你身子也已经大好,以后可有何打算?”
素言低头,嗫嚅道:“我也不知道。”
这样白吃白喝,到底不是个事儿。素言鼓起勇气抬头:“童夫人,我,我什么都会做的,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做工?我可以不要月钱,只要夫人给妮儿一口吃得就行。”
这样她就可以有时间慢慢打听仇豹的下落,不至于像之前一样,饿死在街头。
而且,这妇人待她这样好,她总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
童氏“嗨”了一声,笑道:“这有何难?姑娘若愿留下。我是再高兴不过的了。只是……”
素言紧张地望着她,见她面露难色看了自己一眼道:“如今请佣,要有官衙文书为凭。姑娘又是外地人。若我私自请姑娘为我做事,那官府查起来,恐怕我也要担干系的。”
素言连忙笑道:“夫人对妮儿有活命之恩,又收留妮儿这么久。夫人不必为难,妮儿愿意签下契约,待妮儿找到仇哥哥,必不忘报答夫人大恩!”
童氏眼珠一转。探究地看着素言问道:“姑娘,可识字?”
素言摇头。
童氏瞬间笑得满脸桃花开,一扬帕子朗声道:“无妨。到时我请了官府之人,念与姑娘听。”
素言甜甜一笑:“我相信夫人。”
那童氏又以妮儿无法证明自己身份,担心官府查出会遣返她回乡为由,让素言跟她姓童。并亲自为她取名素言。有外人问起时,便称自己是童氏养女。
那童氏如此为自己着想,素言越发感激不已。
那童氏请了中人,将那“契约”念与了素言听。素言也郑而重之在上面按上了腥红的手印。
签了契约,童氏又将一个六岁的小女童派到素言身边,服侍她起居,还为她请了师父,学习琴艺、歌舞。
素言渐渐心生不安。在怀疑与恩情之间摇摆不定。
终于,在素言来到京城第二年的一个夏日。某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闯入了后院。
那男子见到正在学习舞艺的素言,顿时两眼放光,歪歪斜斜地扑了上来,一把就抱住了她。
素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大叫起来。
童氏闻迅,慌慌张张赶了过来,娇笑着对那男子道:“这位爷,这姑娘还小着呢。爷若喜欢,等过几年姑娘长成了,自然会先依着爷的。”
男子乜斜着眼,丝毫不掩眼中觊觎之色:“爷,就喜欢这样的雏儿。妈妈,今儿你若依了爷便罢,若不依,哼,信不信爷,封了你的百花楼?!”
妈妈?百花楼?
素言脸色苍白、浑身如同浸入冰中。她再不晓事,这样的人、这样的话,也总以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被人骗进了窑子里!
而那份契约,搞不好就是一份卖身契!
男子被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连搂带抱哄走了,素言呆立当场,颤栗不止,满脑子只有童氏的话在无限放大:“等过几年姑娘长成了,自然会先依着爷。”
童氏回头,看着恍若游魂的素言,安抚道:“素言,你……”
“为什么要骗我?”素言哽咽地打断童氏的话:“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童氏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道:“素言,别怪妈妈说话难听,当初你那样儿,只怕也活不过当天。是我将你捡了回来,送了条命给你。”
“我可以给你做活,可以不要月钱,洗衣做饭洒扫,我什么都可以做。”素言缓缓跪了下来,哀求道:“夫人,我不怕累也吃得了苦,我可以为夫人做一辈子下人,求夫人开恩!”
童氏猛地甩开素言的手,后退几步一甩帕子:“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若非见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是不会将你带回来的。既然你已经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就该为我做事。”
素言待要再说,童氏已经厉声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阿三儿,送姑娘回房!”
童氏身后一位身强力壮的黑大个抱拳应是,大手一张,抓住素言的胳膊就向她房里拖去。
素言不停地回头哀声唤着:“夫人,夫人求您开恩!夫人!”
阿三将素言关进房中,顺手用一把大锁,将门锁了起来。
素言别无他法,只好以绝食相抗。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