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设,关照着一个小女生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对她的正常生活造成了影响……她隐晦地表示过不希望得到那么多人的注意。
那么缩减他认为的“对她好的事情”的范围。免去小零食小蛋糕可爱的文具之类……
先前造成的浮夸印象还在。缩减“好意”,反而造成更坏的影响。
流言蜚语,他向来不以为然……当得知有人模仿他,冒充他的名义,依旧向她抛去鲜花糖果,他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劲了。
她不会很在意是谁做出的事。她只感觉到因为这些事,后继对她产生的影响。这是她的切身体会,也无法判断对错。
她被敌对了。对立方是谁,或者有多少人,不清楚,也不可能清楚。一种恶意是无形的,弥散的,可能是一个眼神,可能是勾起的嘴角。
对于枯燥学习生活的人们来说是个值得关注的乐子。被压抑打造得千篇一律的模样得以排解释放的出口。
且群起而攻之,面目模糊。
表现尖锐突出的,不是没有。因为站在多数人一边,所以自由地进退,抛出一句恶毒的笑话,然后回到人群,笑容一体。
也不需要具体的唯一的原因,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个局面。
被推嚷到对立的一方、少数人的一角,被定义为弱者,那么不需要什么理由,所有能够想到的污名都泼去,待着潇洒的快意。
不会考虑被针对的一方……只隐隐希望能够承受更多,还尚未解气。
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试图干预的时候,面容如商店里精致的娃娃的可人儿,眼神已经无光,望着他的目光与望向其他人的没有区别。
已经不抱希望了,或者,希望死了。
不企图改变现状,或者,现状本是如此。
她可能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这里本就与她不合。
编织了美好的幻梦,打破和脏污起来也如此自然
……都,不是她期望的。
违背了她的期望,造成了伤害和痛苦,除了接受之外别无选择,她得在这里生活。
在这里生活,待在这里,困在这里,以及……
地域是局限的,但思维不会。欲念被放大,越过围墙,在学校之外还有别的手能够伸进来……
万念俱灰的、在绝望中封闭沉沦的可人儿,失踪了。
没有人再提起,没有人还记得,痕迹都消退不见了,只留下震惊怅惘的他。
华丽噩梦般的故事说到这里。
韵术麒叹息,目光重新落在她的面上,端详着:“你……怎么看?”
枯针没怎么想,连眉头都不屑于皱一皱。既然是疑问句,那么该要回应,以怯弱的姿态:“是——其他人的错吗?”
依然是模糊的夸张化的形容。雨晴珊的故事,该有多少个版本?不变的是悲剧色彩孤苦伶仃的主角特色。
“不是简单判断对错的问题。”韵术麒抓抓脑袋,又颓然放下双手,“当然,关键的错误都在我。既然你还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容许犯第二次错误,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我是怎么回来的?”迟疑着,轻轻吐露疑问。
如果对于她所不知晓的过去,可以肆意编造叙述得完整,那么对于她的出现,要怎么圆这个故事?若是信以为真……这自欺欺人的功夫确实上道。
韵术麒脑海中浮现出她出现在天台欲坠的情景,猛然打个寒战,目光紧紧地抓着她,语气郑重而漂浮:“我也,并不十分清楚。你突然就出现了,还是以那样危险的情景……还好我抓住了你。那个时候,你的意识并不清醒,所以之后的安排,我就自作主张了。”
干脆坦白呢……毕竟是双方都眼睁睁看着的事,再改成其他说辞,倒是贻笑大方了。
枯针便没有在这上面停留,都清楚的事,不必再问,说多了便是谎话了,谎话没什么意义:“自那之后,已经过了这么久呢……让你担心了。”
隐约记得是有带着她向有些权利的老师报备,但是过了这么久,那些人大概也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个例外的存在。既定的规则之外的事,处理起来总是有些麻烦,甚至棘手的。若是装作忘记了,或没时间,不处理,便好。
她也没急着融入人类的管理体系之内。
自作主张……是啊,自作主张。连这个名字和身份也自作主张安排了,尽善尽美模样。如此迅速想出了一套说辞,堵住他人口,也让自己相信,实在了不起。
“如果一意孤行,会导致灾殃,我会学着听别人的意见。”韵术麒叹息着,眼神柔和低垂,“如果你有所要求,我会尽量满足。我不是你,所以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不然我还是会和从前一样没有长进。我所以为的好,不一定对你而言也是好的。我已经,明白了。”
缓慢而有力地说着,一字一句,由心底发出,终于是有个合适的能够倾吐的对象。
他会努力的。努力地,以合适的方式,对她好,尽可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