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那个叫韵术麒的年轻人类男性。试图从他口中挖出遮遮掩掩的和另一个人类少女的过去。
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清醒过来,在那个屋子里,吃着韵术麒准备的食物,穿着韵术麒准备的衣物,听着韵术麒的话,安稳地生活在这里。
除此之外……
她想探究的是什么呢?
寻常与否,人类与否……有那么重要吗?
枯针的面容上闪过惘然之色
,却仅仅只是一瞬。
如她自己判断的,她清醒以来,一直怀着清晰的认知。
确定了什么,向着还不确定的前进。
混沌的中心或许就在于那个男人。
端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姿态,一步步稳定执着地走去,过程中面具被撕毁也没关系,她想要探究的想要抓住的关键,感觉在那里,便会继续前进。
只是个人类的话,逃不掉吧?
是她想要知道,而非由他牵引着。
等到靠得很近了,不得不面对面,不会再让任何事脱离掌控。
不会让他逃掉,不会让他隐瞒的继续藏在只有他自己知晓的阴影下。不论结果是什么,只是她产生了兴趣,然后要把它撕开罢了。
在此之前,不改变也可以。
是这样的。她对韵术麒的态度——准确来说,是对韵术麒闭口不谈的秘密。
如此便很清晰了。
湖秋沙在一旁,看着她的眉头轻挑,心下也渐渐明了,不必说透什么,只说些无关紧要的缓解略显紧张的氛围:“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你加油打气的地步。对于韵术麒,对于我,你都很清楚你应该清楚的,如此便好。”
枯针默然一会儿,再度侧首:“你要我炼制魔药……为了什么?”
“这不是你该清楚的事。”湖秋沙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唇畔还是优雅的弧度,语气也没有降低些许温度,“你的好奇心专注在那个人类身上便是,因为什么缘故匀些给我则大可不必。我也不是无欲无求的。”
“不论人类还是妖族,呼吸着,总是有什么追求的。呼吸着也是需要努力去维持的东西。”枯针淡淡地叹,便也不再纠结于忽然冒出来的一丝念头。
两道身影平静地凭栏,或望着迷蒙的远方,或注视着呼吸着的躯体,秩序稳定地存在着,让一切如常。
专注地投入一件事之中,此外不加理睬么?韵术麒一人,值得放置这么多心思么?
人类啊……太过复杂了。
搞不清的事情就不再试图搞清。想要知道的还是得知道。
时间倒是极为富裕的,对于所有还能够呼吸的人而言。即便下一刻就死亡,这一刻也显得富足。
还得找突破点。韵术麒从容地把刀剑拨开,那么就找另外一些方位,出其不意,使之自乱阵脚。
弱点在她身上么?她还没那么自信能够拿捏他的态度,假哭也不是随时管用。还不够深入,插进土里的铁锹使力起来也不过掀起最表层的一些浮土。
被他觉察到的情况下,一点点深入,挖到根基,把覆盖的杂碎尽数扬起,避无可避。
寄希望于时间。等待着不可控的变数。
没有其他需要忧虑的,专注于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