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她放下水杯,稍稍侧身,面如冰霜。
韵术麒站在沙发后,望着她,隔得有点远,神情莫辨:“我们相处了三个月了,你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是吗?”墙壁上没有挂着日历,没有刻意计算,对于时间的估算也是大概着来,因为不是很在意,觉得意义不大。
向嵇绵奈抱怨着韵术麒设置的规矩多,借口说着人类庸庸碌碌地制定和遵守着很多规则,其实这些规则在她刚开始学着如何为人时帮助很大。因为什么都不熟悉,确定的规则框架倒是个行动方向,很细的限定也多多益善。
在熟悉基本的模式,不刻意调动记忆也能够遵循执行,甚至能够根据情境调整修改后,再强调规则限制则会感到厌烦。
“你希望我缠着你撒娇,想那些小女生一样?”枯针嘲讽地勾唇,“你想要近到什么程度?现在不是一切都好吗?”
适当找些事去寻他,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自己需要他……以排除“她不再需要他”这个论断。
频率之高,连楼道另一边的嵇绵奈都觉察到了,提醒她不要打扰他学习。
还有些什么不满足呢?不是只要遵守他的规则就好,除此之外没有要求吗?
想法反复,不断被激起的需要,这就是生活在矛盾中的人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韵术麒眉头攒起,脸色多了一份阴郁,“我不反对你有自己的秘密不告诉我,但你,不要刻意躲着我。或许你自己也没发现,除了必要的吃饭时间,你总是自己躲进房间。”
是担心她有什么心事郁结?枯针依旧抿唇:“你想说我怎么不继续待在沙发发呆了?天气冷了,当然在被窝里舒服。你希望我一直待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你无权干涉我做什么,想什么,不是吗?”
就差没有直接挑明:你管得太多了——凭什么?
人类的说法是什么?叛逆期?随便怎么理解,总之存在是合理的,符合人类的规律。
既然人类本身也很复杂,那么她随意一些,也不必担心超出范围。只要不动用魔力,她无论怎么做,应该都是人类可能有的举动,不至于起疑。
“晴珊,你的戒备心太重了。”韵术麒的面容还是肃然,悠悠地叹气:“我确实不能要求你做什么。”
“那我回房间了。”不想将没营养的谈话继续进行下去。
“只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话语被关在门外,悠悠叹息。
“阿珊,以前不是这样的。”落寞的身影站在沙发后,看着空荡荡的空间,这句话终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