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日,我皆呆在自个儿的屋里,除了给那拉氏的请安外,都不再迈出房间一步。十四曾好几次派人来送信,但都让冬莹打发了回去。
就这么挨到了十四生辰的那一日,冬莹来唤我起身:“格格,快梳洗了罢,过一会子就该去十四爷府上了,可别让那拉福晋等咱们。”
“我不去了,你就去跟那拉姐姐说我病了吧。”我依旧躺在床上,对冬莹吩咐道。
冬莹领命出去了。
我睁着眼,望着头幔帐出了好一会儿子神。听到脚步声传来,在我床边停下,我仍是望着头幔帐道:“他们动身了罢?你也回屋去歇着吧。有事儿我自会喊你的。”
过了一会儿,觉得冬莹还没走,便道:“快回屋去吧,我真没事儿……”说着我转过头望向床边的人,“四……四爷?!”我吓了一跳,人也顿时清醒了好多。
他深邃的眸子紧盯着我,面色不善:“起来。”
标准的命令式语气。
其实自那日以后我也一直未见过他,现在看去,似乎又瘦了些,只是这脸色,依旧冷得能冻死人。
我缩了缩身子,将头也埋进被子里,闷声道:“我病了。”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他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我的耳膜。
“那是……那是我安慰冬莹的!不想教她担心!”我忙回道。
他伸手来掀我被子,我死死地拽住,愣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相持了一会儿,我感到被外没动静了,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了一下。
冷不丁地被他一把拎了起来,我拼命的挣扎,想掰开他的手。
“你病的倒稀罕,虎虎生威的。”他冷冷道。
虎虎生威?有这么形容女人的吗?我不悦道:“我真病了!”
他一把将我丢回床上,痛得我龇牙咧嘴的。
“自个儿梳洗了,同我一道去十四弟府上。”
“我不想去……”我轻声说道,望着他冰冷的面色,心里头有些慌。
“你非去不可。”他淡淡地说道,“还不起身?莫不是要我替你更衣梳洗罢。”
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胡乱地弄好头发,又拿胭脂水粉在脸上乱抹一气。
等我捣鼓完了,他过来瞅了瞅我,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朝门外唤道:“冬莹!”
冬莹进来后,向他福了福身,待看向我时,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走过来,又重新帮我捣鼓了一遍,这才完事儿。
“四爷,我想跟那拉姐姐她们一块儿走……”他拽着我提步正欲出门,我忙提议道,“女眷该和女眷一块儿的,您看您一大老爷们儿的……”
一路上,我在旁边磨叽个没完没了,他却一声不吭。
我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到了十四的府上。
下了马车,我低下头跟在四阿哥身后入了府,府里府外已然一片喜气。
“四贝勒携福晋到!”
我正琢磨着何时趁他不注意便开溜时,一群人迎了上来。
“四哥!怎么这会儿才来啊?来,跟老十我喝一杯!”
粗嘎的嗓门吓了我一跳,遂循目望去,只见那个十阿哥胤礻我满面通红,眼神迷离,显是已灌下了不少酒了。
正发愣,那个十阿哥已注意到了我,他哈哈笑道:“四哥,这不是瑾儿吗?来……”
他正欲伸手拉我,却被一个人阻止了:“又没个清醒了,怎的不叫声四嫂?”
我又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他长身玉立,面目俊朗,神色间温和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
“八哥!什么四嫂的!瑾儿自小与咱们玩在一块儿,我只不过拉她喝碗酒是怎么了!”十阿哥不满道。
我自小与他们玩在一块儿?我一愣,不过也对,十四向来与八爷他们走得近,“我”若与他青梅竹马,那么与八爷党相熟也不奇怪,原来瑾儿以前竟是八爷党的!
“老十!”八阿哥胤禩看了十阿哥一眼,遂端起酒杯向着我说道,“四嫂,老十醉人醉话,你别往心里去,胤禩替他向你赔罪了。”说完,他一干而尽。
我愣在原地,本欲拦他的手停在半空。
“八哥!你干嘛呢!她是瑾儿啊!是自小就和咱们一块儿喝酒,玩骑马打仗的瑾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十阿哥嚷道,满脸不解。
喝酒?骑马打仗?这……
我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望向身边,发现四阿哥已不知去向,不知为何,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空空的。
“老十。”八阿哥望了望我,向十阿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瑾儿了。”
我一惊,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钮祜禄?丞瑾?
“没错。”这时又走过来一名男子,长相略有些阴柔,皮肤白皙,稍显女气,一双桃花眼的眼角微微上吊,极为俊美,只见他盯着我不阴不阳的又说了句,“老十,你何曾见过瑾儿向咱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