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情时,总会寓理于棋。隐晦很不露锋芒,这着实是政客的不二法宝。林晓欢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总是陪在他身边,自然耳濡目染,了解许多。
只是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和那个曾经的爸爸切磋棋艺了。
想起爸爸的事,林晓欢的棋风也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是带着几分怒气的,长驱直入地直冲进敌营。**头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炮就已经不见了踪迹。再来就是车和马,也面临瘫痪的危险。后院起火,回防成了大问题。小卒全部挡住了去路,想回来,谈何容易?
于是,在江爷爷将死她之前,林晓欢成功地将他的老将逼到了死角。
钟老头眼睛都亮了,“神了神了,死棋了!”
江爷爷最后直起腰,有些闷闷地说道:“哎,技不如人,我输了。”
倒是林晓欢没有一丝高兴的喜悦,赶忙站起来,恭敬地说道:“哪里哪里,投机取巧而已,比不上江爷爷的老谋深算。”
而这有意无意的谦逊,却迎来江爷爷的冰冷的目光,“输了就是输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一局!”
“呃嗯,好”呼正擦汗呢,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哎?这不是夜风吗?”
魏夜风转头,只见段玲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脸上还挂着和蔼亲切的笑容。
“好久没来了,那件事办妥了?”
魏夜风起身上前搀扶,“阿姨,都办好了,您放心。”
林晓欢正担心着她的谎言被戳穿,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灼灼的目光,在齐刷刷地向这边望来。段玲被看得很不舒服,挽上魏夜风的手臂,自然地转过身去,“走,咱们回去坐会儿。”
“哎。”魏夜风又恢复了狗腿子的模样。在一片艳羡的赞叹声中,扶着段玲就走了。
“我女儿要是能找一个这样的女婿,我死都瞑目了。”
“我儿子如果可以像他这么年轻有为就好了。”
“我孙子”
七大姑八大姨的话盘绕在林晓欢的耳边,很久才在身后隐去。林晓欢不禁捶胸顿足,摇首慨然,“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玫瑰花的味道清新扑鼻,林晓欢边摆弄着花枝,边向魏夜风和妈妈那边瞟去。
段玲和魏夜风聊了许久,瞪了眼林晓欢,没好气地说:“这么长时间了,你摆弄那些个东西做什么,还不给夜风倒点水!”
林晓欢没好气地冷哼,“为什么?他又不是没长手。”遇到事情了把她推到一边,关娜娜找到了才来找她。林晓欢不得不在心中,将魏夜风和“不靠谱”三个字狠狠地划了个等号。
魏夜风倒是一脸的乖觉,不仅没有怨言,还起身去端来了三杯水,然后细心地折成温水送到段玲面前,“阿姨,可以喝了。”
段玲立刻眉开眼笑,再看林晓欢,“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女儿!”
林晓欢吐了吐舌头,然后在床下狠狠地踩了脚魏夜风。
不大不小的力道,魏夜风微笑着承受了下来。手臂一揽,他将林晓欢顺势拽进了怀里。
林晓欢刚要挣扎,魏夜风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忘掉了一切。
魏夜风依旧带着不慌不忙的笑容,紧紧地搂住林晓欢,然后平静地说道:“阿姨,这几天就可以做手术了,您做好准备。”
“手术?”段玲听了也是一惊,“找到心脏了?”
“嗯。”魏夜风点头,“我出了高价钱,可之前的那位患者家属就是不同意让出来,所以一直在交涉。可是很可惜,昨晚他不幸逝世了,家属这才愿意把心脏让给我们。”
“哦,原来是这样。”段玲苍白的脸顿时有了血色,握住林晓欢的手,她说:“可以做手术就好,这样,我们娘俩又能多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感受到妈妈的温度,林晓欢才从怔怔中清醒过来。眼泪顿时模糊了整个世界,她重重地点头,“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