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和靖(上)(第1页)
“把她们俩都给朕拿下!” 那女子还在挣扎:“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皇帝抓人也要有个理由!” 两个女孩来不及分辨就被内侍拖出门外。 “她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看住你,你有这么危险的主意,她们不仅不拦着你,也不报告朕和你母后,这就已经犯了失职的罪过,若朕纵容这一次,以后如何取信于民?” “你要是杀了她们,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赢骢在心中默默计数,果然数到六十的时候,“哗啦”一声,婵羽抬起头来破水而出,幼小的身体像传说中用歌声魅惑海员的美人鱼,她用手拂去脸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赢骢。婵羽的“永远”也就是六十个数。 他向婵羽招手:“你过来,到父皇这儿来。” 赢骢微一点头,婵羽不情不愿地“涉水”而来,赢骢把她抱在膝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她们是因为她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要尽,她们要保护你,要劝你做个乖孩子;而你的职责就是做个乖女儿,做帝国的公主。” “人们都说你像你母后多过像朕,也有人说你长得像宣宗陛下。但是你的脾气其实最像朕,像年轻时候的朕。我们身为皇室,一切幸福都要建立在国家太平的基础上,上天赋予我们权力,也赋予我们责任,你还记得我们家族的祖训吗?” 赢骢赞许地笑了,伸出手将婵羽的散乱的湿发拢于脑后:“是了,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不止是我们统一六国时的口号,在任何时期,只要国家有需要,我们身为皇族,都必须身先士卒。而战争不一定流血,战场也不一定在荒野。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赢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愿意去吗?” “父皇也舍不得你啊,”赢骢的语气变得严肃,“你现在还小,朕说的话你多半不能理解,因为当你理解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生是如此残酷,而你毫无抵抗能力,只能接受。记住,总有一天你要嫁人,多半这婚姻的基础不一定是情爱,有可能完全与情爱毫无瓜葛,可能是邻国的贵族、西境的皇储,也可能是朝中的重臣、门阀……有一个事实虽然残酷,但是父皇想让你早点知道,那就是——生活不会总给我们想要的东西。” “朕向你保证,有父皇在一天,你将永远是大秦帝国的长公主。” “漪澜殿的贾美人和阿净都劝朕不要让你远嫁,她们是真心记挂着你的人,要记得去谢谢她们。你母亲……你母亲那里,不要怪她,她在她的位置,有她的考虑,她做的每一个决定朕并不都完全认同,但是站在大局上,她的决策往往是明智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朕不愿做个无情的帝王,尤其是对你们。” 窦景走近,在温泉池边的白玉地砖上跪下,朗声说道:“陛下是仁君慈父,臣女有愿相请!” 窦景抬起头,她眉目有神,声洌如泉:“臣女乃南越四郡永昌侯窦氏宗长女,窦景。” “现任永昌侯窦庸乃是臣女叔父,臣女是窦常的长女。” 窦景面色严肃:“宗女窦氏,愿替长公主殿下出海和亲!” “抬起头来。”赢骢不带一丝感情地命令她。 对于赢骢的凝视,窦景没有表现出任何躲闪,甚至连那微微一丝娇怯,赢骢都觉得是她经过精密计算后故意流露出来的。她坦然与赢骢对视,赢骢能够感受到她目光和身体传来的热量。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一个来自百越的女人,她们一样的大胆鲜活,热情无畏。 最后一个字说完,赢骢的嘴唇在窦景的耳垂轻轻一触,就在她睫毛微颤的瞬间,赢骢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下水来。伴随着一声娇呼,那温软玉体终于被赢骢拦身入怀。窦景的脸上被溅了些许温泉水,顺着优雅的面部轮廓颗颗滑下,更衬得她一双红唇娇艳欲滴。两人的胸口紧紧相贴,呼吸相闻,赢骢的手掌扣着窦景嫩若细柳的腰肢,仿佛微微用力便会将她折断一样。她身上好热,热得发烫,赢骢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光滑圆润的肩,琼臂如藕,胸前秀色丰腻润泽,两点殷红在温泉水中影影绰绰,她走近赢骢,精致的下巴轻轻抵在赢骢的肩头,两手已经攀上赢骢的身前:“陛下肯赏识,春风一度又何妨?”她的手自赢骢的胸前一路滑下,带着若即若离的触感,直滑到小腹下三寸处,灵巧而又轻柔地握住了赢骢的—— 窦景的手指轻轻揉捻,像拨弄琴弦:“百越女子无所谓名节不名节的,我更无所谓。我母亲自我十五岁上便张罗为我许婚,可惜每每定下一门婚约,未及过门,郎君便一命呜呼,许婚三次,次次如此,族人便说我命格不吉,我母亲因此心思日重,渐耽沉疴,不久也撒手人寰了。” 窦景自嘲地一笑:“每死一位郎君,我便替他守节三年,一晃九年下来,随着我母亲作古,而我年纪渐长,再无人上门提亲。无父无母的未嫁之女,总不好待在侯爷家里吃闲饭,于是我便入观修道持节,与一位仙师参禅论道,由此又是五年光景。” “这么说,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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