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场灾难而抛下他离开了人世。
‘对不起,让你回忆起伤心的往事。’男爵说道,他为不知道那位好朋友埃克特这令人遗憾的心酸过去而惭愧。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瑞博装出无所谓得说道。
‘你叔叔现在在打理一切吗?’男爵问道。
‘是的,自从那场灾难之后,我爷爷一下子垮了下来,年轻的时候,他可是一个整天生活在马车里面的人物,每天奔波于不同的国家之间,那场灾难以前,他还自豪得称自己为整个南部海洋最出色的航海员呢。’‘是的,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的声名,我耳闻已久。’男爵诚恳地说道,确实,一个勋爵能够令他有所耳闻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但是,现在,整整三年我没有看到他迈出房门一步,家里那么多事情大多由叔叔打理,我帮着看住莱而和南港的两处产业。’瑞博说道。
‘你这么小的年纪也参与经营家族的产业?’男爵对于瑞博所说的一切显然极为惊讶。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合算一下进出的货物,计算一下每月的利润,是估计一下可能的支出和经营风险,原本家族所有的事情是由爷爷,父亲和两位叔叔一起打理,现在全都压在叔叔一个人身上,如果我不帮着他,叔叔怎么吃得消?’‘计算利润,用拖米勒的赢余计算法吗?那可得相当精通算术不可。’男爵显然有些不信,当年他做的工作正是合算国库赢余,那工作令他天天头痛无比。
瑞博早已经猜到男爵会这么说,埃克特给自己的资料上明确的提到过这位男爵大人曾经担当过的公职,会计正是这位男爵唯一擅长的谋生手段。
幸好,这同样也是瑞博自己最擅长的方面,他曾经满心希望将来能够成为店里的会计师,因此对于算术,他原本就学得很用功,等到埃克特成了自己的老师之后,从埃克特那里,自己几乎学全了所有精深的会计知识。
因此,瑞博很有信心得侃侃而谈起来:“拖米勒的赢余计算法,我们是从来不用的,因为它不够精准,您知道,这种计算法有一个致命弱点,它只看得到明确的出帐入帐和损耗,但是对于支出延误,它并不能够准确的合算出来,比如,有些货物原本需要在本月底送到,如果真得这样顺利的话,那么用拖米勒计算法就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正如您知道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完美的事情,父神创造世界的时候,还失败过无数次,以至于创造出了那些可怕的物种来呢,失误永远是存在的,因此拖米勒的帐本是永远清理不平的,在南港从来没有人用拖米勒计算法,有的用密贝尔会计法,或者是勒脱计算法,而我喜欢用杜立特计算法,您肯定知道,杜立特先生早已经被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封为学者大师,以奖励他在会计学方面作出的贡献,他甚至差点被封为平民贵族。‘’是的,拖米勒计算法已经是老古董了。‘男爵不无惆怅得说道,他唯一值得庆幸的东西也没有了:”对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继承家业吗?’男爵问道。
‘是的,我希望和爷爷一样成为一位航海家。’瑞博说道,这倒真得是他内心的希望。
‘你没有想过担任公职吗?你很聪明,会很有前途的。’男爵问道。
瑞博事先没有想到,男爵会谈到这些方面,对此他倒要小心翼翼得选择答案了,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收集着曾经听到过的关于政治方面的知识。
幸好,无论是在南港,还是在埃克特那里,听到的看到的都绝对不少。
南港听到的那些,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但是,那都是些见多识广的人各自从不同方面阐述的独特见解,而埃克特传授的政治学知识则系统得多,而且每个论点都带有明确的证据。
想了半天,瑞博说道:“原本,我的爷爷确实希望我能够为国王陛下效劳,以便广大门楣,他老人家的三个儿子在生意场上确实颇有建树,但是,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的名声早已经渐渐淡出政治圈子,这令爷爷他老人家有些遗憾,他原本希望我继承他这方面的事业,但是,那场灾难使得爷爷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家族的产业毕竟是根本,荣耀确实能够光照千秋,但是,家族产业却影响到子孙后代。只要海德家的子孙在佛朗士南方拥有雄厚的实力和广博的人脉,更重要的是勋爵的称号,振奋海德家的门楣是迟早能够做到的事情,并不急于在一两代里面完成,这是我的想法,再加上,现在确实不是光大门楣的好时机,我们那位国王陛下身边的大臣们个个在那里摩拳擦掌,在哪一位手下谋生都是一件危险而又艰难的事情,与其现在进去一起如履薄冰,还不如站在旁边观望一番,等到恰当的时机,加入其中一方,那还比较合适,更何况,纵观历史,能够同甘苦共患难的例子不少,等到获得了胜利果实之后,不猜忌有功之人的好像并不多见。‘这番话原本就不是瑞博这样年纪的少年能够说的出来的,因此难免令隆那男爵感到吃惊,他仔仔细细得看了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眼。
事实上,瑞博的这番话不但震惊了隆那男爵,同样也令在场所有其他贵族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