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一见刘氏似乎是认了死理儿,忙偷偷拉了陈敬轩的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对刘氏劝道“娘也知道我们是白手起家,现在赚了几两银子打算把房子盖起来,正等着钱用,没有富余的。况且随个份子礼这钱也差不多够用了。”
“你倒是能说啊”刘氏冷笑着说道“以前老大很听爹娘的话,让干啥干啥,自从你嫁进来,他开始犯起浑来了,这还不都是你这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东西给教唆的”
“呵呵呵,您这话说出来得有凭据,不然我可不敢担这个浑名儿”桃香听着刘氏骂人,不由得也气起来。
陈敬轩却是一下子站起身,对刘氏说道“娘既然说我以前听话,那说明我也算对得起这个家了,现在又说我犯浑,这名儿我担了倒没什么,可她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我看娘是拣软柿子捏吧”他铁青着脸走到桃香跟前;“我们走这儿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陈敬轩说完,便大步走向了门口。桃香一见,也不管刘氏,连忙跟了去。
“老大,老大你个混蛋,我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现在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你”刘氏扯开嗓子气急败坏地骂着。
主屋里陈金闷声低吼道“闭嘴,也不怕人家笑话”
他的话声音虽不高,但刘氏的叫骂声确实是低了下来。
两人出了老宅,桃香见陈敬轩仍是气得只顾狠命往前走,便前抓住他的手,笑道“你走这么快,我都跟不了”
陈敬轩一见桃香脸挂了笑容,不由放慢了速度,反手抓住她的手,虽没说话,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福旺家。
福旺娘正在腾屋子,把福旺的铺盖搬到了院子里新搭的一间篷子屋里,西屋便空了出来。
“婶子怎么腾起屋子来了是家里要来客人”桃香不解地问道。
福旺娘笑着看了她一眼,叫她搭把手去挪动床的位置。
一时间搬动好了,福旺娘才冲着她笑道“哪儿来的客人还不是给你们俩腾出来的这马要盖房子了,从打房基开始要日夜看守着,你们俩住在山,来下去的也不方便,不如先搬了住在这儿,等房子盖好了你们再搬走。”
听福旺娘说完,桃香赶紧推辞道“哪儿有我们搬来,把主人都挤走了的道理。外边那篷子屋又闷又热,要是下了雨非得漏水不可,还是让福旺兄弟搬回来吧。”
可福旺娘不干,她说“他一个大小伙子哪儿那么娇嫩要是万一下雨,搬我这屋来睡。现在天气正热,本来在屋里也待不住呢,这下正好到外面凉快凉快”
桃香和陈敬轩听了心里都是一阵感动。她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婆婆刘氏相起来,这福旺娘真正是不说不道却很细心周到。这说起来,马要开始建房子了,各种木料砖瓦土坯都要陆续弄来,还真要时刻照看着才好。
本想午去看木料的,可刘氏那边耽误了时间,桃香决定下去再去看。午让福旺跟着先把被褥铺盖等必需品从山搬下来。
午,福旺娘又做了他俩的饭,纯玉米面的饼子熬白菜。灶里收了火的时候,她又特意埋进几个红辣椒,等饭菜了桌,那红辣椒拔出来,用手搓碎了放进白菜里,立刻将那惯常的大白菜添了几分味道。陈敬轩和福旺都爱吃辣,着这放了辣椒的白菜吃了两个饼子,饱了之后鼻尖都沁出了汗,又舒服又痛快。
桃香不敢吃太辣,用饼子沾了辣菜汤吃了几口,脸红了。
吃过了饭,福旺娘也不用桃香跟着收拾碗筷。两人便一心一意去看木料。
桃香打算盖五间房,分三个卧室和一个厅堂。粗房柁只需要一根,细的檩条需要的多,房还要钉油毡,为了结实,桃香还计划着油毡面钉一层粗树皮。
这些木材粗粗地算了一下,需要十五两银子。而那些砖瓦,土坯,不想都买了,出于节省,打算找几个人自己做土坯。让建房的那一拨工人给合计一下,大约需要八百块左右。因为土坯要先和了泥,再用模子一块一块做出来,还要晾干,所以桃香决定从明天起开始制作土坯。
春生娘帮着找了六七个能干的来帮忙,福旺和陈泽轩打下手做小工。做土坯之前还要预备足够的土。陈敬轩观察了房基附近的地,挨着坑塘边那一片,可以直接挖土直接和泥,在那儿做土坯,不必把土运来运去。
于是,第二天开始,算正式开工了。
午管饭,桃香特意从集市买来的三斤猪肉,和两只整鸡。素菜都是福旺家地里长的。
福旺娘将两只鸡都剁成小块儿,把猪肉也切成大骰子块,热锅里添油炒了糖色,把猪肉和鸡块都倒进去翻炒,片刻之后,便都一块块红彤彤的了。加好了水大锅炖起肉来,临近晌午的时候,那香味儿飘得半条街都能闻得到。
桃香也摘好了几样青菜。等肉盛出来,便用大锅炒。
那六七个制坯的叔伯,都是成天里跟这些泥土摸爬滚打惯了的,因此午做了将近五百块儿。不过,这可累坏了福旺和陈泽轩。
他俩本身没怎么干过这种体力活儿,尤其是福旺,年龄还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