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汉清走了两个时辰以后。
松林里的韩智先醒了过来,他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痛!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接着,韩智友又挣扎一番后起了身。
他顾不身上的伤痛,又踉踉跄跄地找寻到了兰涛的身子。
兰涛还在地上闷着。
韩智友探出他还有气息后,又在他的人中一阵狠掐。
渐渐地,兰涛也醒了过来。
"哥,你醒啦!"
韩志勇又是高兴,又是伤心。
他高兴的:兰涛也还活着,他要是死了,那他回去还怎么交差?
他又伤心的是:自己从进入这锦衣卫里来,今天晚还是第一次被人暴打。
而且,对方是谁?住在什么地方?这些他和兰涛都没搞清。
兰涛的神志很快就清醒了,"韩智友,你没事吧?"
"哥!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两个家伙又互相安慰一阵后,这才相互搀扶着一跛一拐地往他们的千户所里去了。
两人都被叶汉清伤了骨肉,走起路来,也就疼痛不止。
天亮时分。
千户何正廷看着躺在椅子上不停呻吟的兰涛和韩智友,大惑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禀何千户,昨晚我们盯梢正阳门那家蒙古人的皮货铺子时,见到到一个在里面进出的可疑之人。"
何正廷紧紧地盯着韩智友,听着他的说道。
"我们就一路跟踪那人到了一片松林里,在我们缉拿他时,交上了手,没想到,被那人打了。"
韩智友低头解释着,不敢去正视何正廷的目光。
"哼!"
何正廷已经不高兴了。
"马将军交待下来的任务,你们没有进展不说,却被打成这样,还有脸回来见我?"
"何千户,这……这,等我们伤好以后,定会把那皮货铺的掌柜,和那可疑之人缉拿归案。"兰涛答着话,扭曲着睑。
"想我锦衣卫的人,代表的是当今天子,敢伤你们的人,就是在跟皇上作对。就算他不是瓦剌探子,也得把他抓来治罪。"
两人一听何正廷这么一说,脸上痛苦的表情中,又生出无限的感激。
这是主子要为他俩主持公道了啊!
"何千户,伤我们的那人,功法十分了得,我们二人确实斗不过他。"
"嗯,能打伤你兰涛和韩智友的人,决非等闲之辈……"
稍后。
军医陈锦的医务室里。
兰涛脱了上衣,趴在长条桌上。
桌边的陈锦使着娴熟的手法,为他做腰部正骨推拿。
韩智友侯在一旁。
"哎哟哟!哎哟哟……"
"幸好只是骨头错了点位,把它正过来就好了,兰总旗忍住,我给你推拿几下就好了。"
面容清瘦的陈锦,看着几乎光腚的兰涛,安慰着。
一阵推拿后,陈锦再细细揉捏着兰涛腚部上方的皮肉。
兰涛还不停地呻吟着,汗水不停地从他背上的皮肉中渗出。
"兰总旗,里面错位的骨头已经合上,正了!"
"陈大夫,刚才那几下好疼啊!"
陈锦从长条桌上扶起兰涛,再把他扶到藤椅上坐下。
"兰总旗,你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陈大夫,兰某这就谢您了!"
"为你们疗伤,这是我的职责,就不用谢我了。"
"该你了!"
陈锦眨巴着眼,看着有点犹豫的韩智友。
"这点痛,难不成你还怕了?"
"陈大夫我,我……"
韩智友刚才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但这伤不治不行啊!
正在这当头。
衙门内突然传来一阵有力的"嗯嗯"声。
整个衙门内的人,只要听见这熟悉的"嗯嗯"声,就知道,这是王振已到他们这千户所视察来了。
这家伙会不定时的来这千户所中转上一圈后离去,大小的事情,他只要吩咐何正廷和几个副千户去办就行了。
而今天,却是王山和马顺进了这衙门。
马顺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平时都在皇城或是朝堂中负责朱祁镇的安全,极少呆在这里,他只是偶尔到下面的千户所中转转。
眼下,二人路过之处,何正廷等人见了,都赶紧献媚问好。
这王山不仅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还身兼着锦衣卫南镇抚使的职务。
这锦衣卫南镇抚使,权力相当于现在的纪检委,是管理全锦衣卫内部人员纪律刑罚的职务。
"嗯!嗯……"
王山使着肺里的气流,让它冲击着声带,显摆出他的威风。
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