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哈金斯的脖子。
哈金斯力量虽大,无心的力气却也不小,登时被他拉住了。无心将链子扛在肩上,用足了吃奶的劲,却觉链子几乎要吃进他肩头的肉里。正骑虎难下,耳边忽听得一声炸响,身后的力道猛地一松。他用力太大,一时收不住脚,向前直抢出好几步,险些翻出船舷去。
那是莎琳娜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哈金斯发了一铳,银弹丸打进他的鼻梁。哈金斯中了一弹,立时仆倒在地,勃尔登这才松开手来,惊魂未定地退了几步,向莎琳娜道:“小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莎琳娜走上前去,与方才一般用盐圈封住了哈金斯的尸首,这才道:“船长,请你仔细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人受伤。”她知道吸血鬼咬人,血毒传染,若是有一个漏网,一个传一个,这船上所有人非全变成吸血鬼不可。勃尔登也知道这厉害,哼了一声,叫道:“统统过来。”
无心揉着肩头走了过来,小声道:“莎姑娘,没事了吧?”
莎琳娜知道被咬过后也不会立刻变成吸血鬼,但那人定不甘愿受死,只怕还会有一场恶斗。现在甲板上的情形让她的脸腾地一红,忙又别过头来道:“无心,你小心点儿,去仔细看看。如果有谁被咬过,你别心软,立刻斩下他的头。”
原来勃尔登将所有人连外衣裤都解开了在细细查看,一时间甲板上立满了赤条条的汉子。无心点点头,道:“莎姑娘,你放心。”
勃尔登查了一遍,走过来道:“莎琳娜小姐,剩下的人都没事。”
莎琳娜看了他们一遍,道:“船长,船上有大蒜么?”
勃尔登不知她的用意,道:“有是有,做什么?”
“吸血鬼最讨厌大蒜味,你让他们每人都吃一口,不肯吃的就要怀疑。”
勃尔登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道:“好。汤姆,你去厨房里拿两串大蒜来。”
无心暗暗顺舌,心道:吸血鬼别的也不算厉害,就是这尸毒太歹毒了,好在我没被咬。
等人人都吃过大蒜之后,勃尔登这才放心,道:“小姐,看来没事了。”
此时莎琳娜又让无心将哈金斯的尸首也吊了起来烧掉。见没有旁人受伤,她点了点头,道:“船长,这些天千万要小心,晚上定要让人守夜,以防万一。”
勃尔登道:“遵命。”他单腿跪了下来,拿起莎琳娜的一只手吻了一下,“莎琳娜小姐,勃尔登?杨的性命从此是属于您的。”
风越来越大了,一个浪头打来,圣十字号又重重晃了一下,莎琳娜站立不住,勃尔登正待扶住她,眼前一花,却是无心闪身过来一把揽住莎琳娜的纤腰,对勃尔登道:“你这王八蛋,真不要脸。”
无心虽然是用汉语骂人,但也不敢太多着意,毕竟这船是勃尔登的,因此嘴里骂人,脸上却还挂着笑意。方才他听命将哈金斯的尸首吊起来,见勃尔登居然吻了一下莎琳娜的手背,心中酸不可当,心道:怪不得叫八蛋,该让你改姓王才名副其实。勃尔登姓杨,名在前,姓在后,无心却也知道,嘴里说得含混,在勃尔登听来,眼前这中国王子也不知说些什么,只道那“王八蛋”是自己的名字在中国话里的说法,无心又是面带微笑,也微笑道:“无心王子,也多谢你。”
无心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但自己骂了他,眼前这杨八蛋多半不会说什么好话,便微笑道:“密斯特王八蛋,祝你一回家就做个绿头乌龟。”船上水手大多说英语,莎琳娜也略略教了无心几句,他现炒现卖,让这杨八蛋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叫王八蛋。
莎琳娜听无心吃醋骂人时脸上还笑嘻嘻的,勃尔登还只道是什么好话,这两人鸡同鸭讲,不由得“扑味”一声笑了出来,低声用汉语道:“无心,别骂他了,这是欧罗巴的寻常礼节。”
无心吃了一惊,道:“这是寻常礼节?那莎姑娘的手不是要被他们吻遍了?”
转念一想,日后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吻别的女子的手,倒不算如何吃亏,又嘿嘿一笑,“那就算了。”
这时船又是一晃,却见刚刚走开的勃尔登又面带惊慌走了过来。莎琳娜心头一沉,道:“船长,又出什么事了么?”
勃尔登道:“莎琳娜小姐、无心王子,请你们回舱歇息吧,没事了。”
莎琳娜见他神色仍然有些慌张,道:“船长,你还好吧?”
勃尔登咽了口唾沫,道:“不要紧,请你们歇息吧。”
莎琳娜见他神情已镇定下来,也不再放在心上,回舱自去歇息。勃尔登感激莎琳娜救命之恩,将自己舱中储存的上好水果拿了不少过来,无心一边吃着,一边和莎琳娜闲聊,倒觉得那杨八蛋也不是太过可恶。哪知到了后半夜风雨大作,圣十字号忽上忽下,颠簸不已,无心原本已不会晕船,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在舱中叫苦连天。他却不知这一晚实是死里逃生,方才哈金斯在舵舱中竟然将舵柄弄断了。舵柄甚长,也极是坚硬,要修好不是件易事,平时倒也不算如何,但在暴风雨中没了舵,圣十字号被狂风吹得团团打转,勃尔登和一众水手使尽浑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