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湿漉漉的贴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和头发都沾着沙粒,被海水浸泡的有些浮肿的嘴唇隐隐挂着血丝,在被冲上来的时候,衣服都被礁石划破了,身体也受了几处刮伤,被海水侵蚀的伤口,显得有些浮白,这人不就是被天运击落水中的琼丝小姐嘛。
一个衣着简陋的老者慢慢的靠近了她,看他的打扮,似乎是这附近的渔夫,其实这片沙滩离码头也不是很远,也幸亏如此,琼丝才能在这里登陆,不然的话真是小命难保。
天运那一击确实击中了她,但因为是先击中威廉先生,而威廉先生胸口恰巧带着一个金刚石的配饰,那一击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它,以金刚石的硬度,兀自被他击个粉碎,不过也将那致命一击的力量化解了,完全没有武功的琼丝小姐才不至于落得个当场身死的下场。
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受了点内伤,几乎要昏迷了,被海水一激,又清醒过来,奋力侧游,终于还是让她成功登陆了,以她的体力是早已不支,到底还是没能将她父亲的尸身保住,一上岸便昏过去了。
那老者走近她的身旁,俯身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将她扛在肩上,转身离去,那脚步居然是快的惊人,看到的是一连串的残影,竟然是失传已久的“缩地成尺”。
一眨眼的工夫,那老者已经隐入了山林之中,过了一会儿,一阵扑棱扑棱的声音,一只白鸽冲天而起,向着远方飞去
官道上,一驾豪华的马车正悠悠的向着青城的方向慢腾腾的前进,四匹枣红大马不紧不慢的踏着步子,赶车的车夫正是钱多多,戴着个斗笠挡住烈日,一张老脸上写满了轻松,双眼眯起,斜靠在车前。
马车一侧的帘布被拉开了,露出天易那张亲切的笑脸,望着远处那宽阔的湖面和郁郁葱葱的青山,还有不时掠过湖面的白鹭,随风起伏的芦苇,不由心旷神怡,贪婪的将这青城山水的秀丽看了个饱。车内,身旁的天运双目微闭,似是正在调息,江则靠在另一侧,将慈爱的目光投向这兄弟两人。
嘎吱一声,马车忽然停住,天运猛然睁开双眼,眼内精光暴涨,身子前倾,右手已是握住了剑柄,全身战意狂涌,强大气势有若实质散发开来,那马车的帘子已是无风自动。
天易将窗帘放下,面色平静的从天运的身后把手伸过去,将江则的手握住。一股暖流顿时将江则浑身包裹住,让他不至于在天运强大气势压迫下感到难受。
“呛”,只听一声凤唳,仿佛来自九霄之外,一只火红的凤凰将马车前的布帘击的粉碎,坐在车前的钱多多早已感受到身后那逼人的压力,已是一个翻身,到了马车的侧面,那火红的凤凰去势汹涌,直奔车前。
车前,五个蒙面黑衣人,立在那里,为首一人,身形伟岸,见那火凤袭来,朗笑一声,右手伸出,随手画了一个圆,一团旋转的气流如同水中的波纹一般向四周荡开,化成层层涟漪,那火凤一头扎进去,竟然没有丝毫相撞的声响,被那团旋转的水纹化的干干净净。
一声轻咦,整个马车忽然从中间一分为二炸开了,一只比刚才不知道巨大了多少倍的火凤飞身而出,天运与那火凤浑然一体,周身被一团巨大的红焰包裹住,人凤合一,一柄秋水长剑递向那为首的黑衣人的喉咙。
在他身后,天易扶着江则站在那里,一层青蒙蒙的光华将二人罩住,天易摇摇头叹道,“怎么又暴走了,这脾气啊。”
为首的黑衣人眼见巨大的火凤袭来,稍稍变色,身后四人突然冲前,手拉手站成一排,左右两端的人轻身纵到空中,一个倒翻,两人的手也拉到了一起,四人并成一个平面,如同陀螺一样急速的旋转起来。
空气中带动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周遭的树叶都被卷下来在空中翻舞着,地上的小石头和灰尘之类的也是漫天飞舞。
为首之人眼内冷芒一闪而过,右手已是握住一个水蓝色的光球,随着他的手不停的合拢,那光球也渐渐的缩小至一个弹丸大小,被他轻轻一弹,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从那四人的中心一闪而过,直直的击向天运的长剑。
天运人在空中,却是没有被那气流带偏身体,去势不减,剑尖笔直不动,避无可避的迎向那蓝色的弹丸,刹那间,众人眼中出现一副绝美的画面,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尖喙上含着一粒光芒四射的冰蓝之珠。
那冰蓝之珠急剧的旋转起来,一股冰寒之气沿着剑尖袭上,那凤头隐隐被蓝光盖住,渐渐就要消失了,天运只觉手中之剑一阵冰凉,似乎要被那冰蓝之光吞没了,手中一紧,内力狂涌而出,手中之剑又变的炽热了,将那寒意一点一点的退去。
正在相持间,那四人突然停下来,各从身后抽出一雪亮的长刀,从上下左右四个角度扑向空中的天运,江则几乎要失声叫了出来,钱多多也是抽出一柄长剑,就要扑上。
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快,一个身影如从天际游龙,带着一道青色的残影,如同一条巨大的青龙,张开血盆大口,噬咬向那四人,轰然一声巨响,烟尘弥漫中,天易俊伟的身形立在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