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北方汉子們打小就有烈酒浇灌出来的豪爽之气,耿直忠义,这也是名家义军十六年来能不停吸纳新血的原因,此刻被天命的言语一激,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每个人都腾的一下站起来,高举酒碗,热辣辣的烧刀子一入喉,全身燃起万丈的豪情和高昂的斗志,再也没有半点犹豫和害怕,一时只听砰砰的摔碗声四处响起。
地虎手下那一千后军,本来还不想站起来,看到三千多人都站着,连首领青魂他們也站着,不得不勉强起来应付一下。
一时觥筹交错,士兵們把酒言欢,爽朗的笑声,轻松的话语,酒肉入喉的声音处处可闻,挂在他們脸上的不止有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有那不知不觉的泪水,真诚的心,等待多年的期盼,感受着那奔涌全身的力量,尽情释放的能量,今天,可以回家了吗?
不一会儿便杯盘狼藉,饭菜一空了,所有的人都开始擦拭着自己的武器,静静的等候着魁首下令,无数热切的眼神望向天命,企盼着自己能有机会第一个冲向敌人。
天命望着这帮血性的汉子,心里默默感谢着上苍,在十几年后,还给予名家人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平静了一些激动的心情,大喝一声,“地虎彭实听令,后军前调,变先锋军,君虎方宏左翼有来镇,亲虎宋刚右翼肥羊镇,师虎程松,中军后撤变后军,天虎,青魂,我同地虎一起在前军督导,黄瑟你另有任务。”
地虎一听就急了,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我不服,你没有兵符,凭什么调我的后军。”话音刚落,那一千多天水家众也站起身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天命。”
天命冷冷的盯着地虎的眼睛,盯的他心里都有点发毛,“青魂半个月前当着众位弟兄的面就将魁首之位让给我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青魂兄弟有病,一直没办法将兵符交给我,现在军情紧急,我做此调动,你有意见吗?大不了我让青魂兄弟跑一趟,帮我将兵符取来,青魂兄弟,你說呢?”說完转向青魂。
青魂一脸尴尬的干笑几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得了青魂的话,天命的声音一下变的冷厉起来,“地虎,你可知罪,不听号令,对魁首不敬,其罪一,扰乱军心,聚众闹事,其罪二,多年来,你带领后军不起任何作用,渎职懈怠,其罪三,三罪合一,该斩。”
话音一落,归命长刀出鞘,地虎大惊,也抽刀欲挡,青魂和天虎二人口中叫着“且慢动手”也各出兵器,意图拦在二人之间。
地虎只觉头皮一凉,惊恐的睁大双眼瞪着天命,至死他都没看清那一刀是何时出的,只觉一线冰蓝之光自上而下划过自己的身躯,紧接着,眼前的世界突然被撕裂了,分成两个层次,再下来便是无边的黑暗,连任何痛楚都没感觉到,他便离开了这个人世。
青魂铁青着脸,望着手中的断剑和地上被切成两半的地虎的尸体,一声不吭。心中百般懊悔,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初摄于此人武力,先做退让,不想此人心计和武功一样厉害,竟然打蛇随棍上,步步紧逼。
天虎面有惨色,望着自己的亲手足身首异处,但聪明如他也知自己和青魂加起来也不是天命的对手。咬紧牙关,强忍这丧亲之痛,挥挥手,让几个兵众将其弟的尸首抬下去了。
大伙甫一见这血腥场面,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地虎說斩就被斩了,这地虎长年统领后军,十六年来,后军三千竟然无一人伤亡,享受的待遇却是全军最好的,众人早已颇有微词,今日,与新魁首一言不合就被立斩当场,虽然无人为他悲痛,却也见识了这新魁首的雷霆手段,狠辣心肠。到是为天命治军令行禁止打了一个好基础。
君亲师三虎昨日早已与天命接触过,心中自然有数,此刻各带部众和黄瑟一同领命而去,一时人走场空,只剩下青魂,天命,天虎,和那一千天水家众以及青魂手下的七十八位高手。
青魂阴沉着脸下命道,“后军上马,结阵备战。”那一千士兵前身本是天水龙骑,见地虎被杀,虽是心中愤懑,奈何无马在跨,无法结成莲花大阵,此刻闻得青魂下命,知道是要对付天命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就欲回去牵马。
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天命将归命慢慢的举到唇边,轻轻舔拭着那蒙蒙发亮的刀锋上未干的血迹,冰冷的银面,扭曲的嘴角,形态诡异而又恐怖,只看的一干人等心寒腿软。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天水家是什么地位,但若你想结成莲花大阵对付我,嘿嘿,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青魂大惊,有些结巴了,“你,你胡說些什么,我听不懂,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心里本就有鬼,一早就怀疑天命将他們的计划偷听去了,此刻到是得到了证实,心中惶惶不安,看天命的样子就知此事难了,一咬牙,将手一挥,“给我上,儿郎們,给我上,为天水家献身的机会来了,拿出你們龙骑的骄傲和实力吧。”
话一說完,便一个闪身,躲到后面去了,那一千天水龙骑也都红了眼,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迅速的围成几圈,成一朵盛开的莲花状,竟将马上的莲花大阵转移成地面上,果然是老牌的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