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亮说：“谁家的闺女愿嫁你这个败家子？”

    大孩瞪着血红的眼珠：“老东西，你还有脸说我。我赌钱能输几个钱？你年轻时，抽大烟，败了多少家产？要是把家产留到现在，我不愁讨不到媳妇。你才是败家子。”

    封亮在四虎和富贵小辈面前，遭到大孩数落，脸上挂不住，他脸涨得通红，扬手打了大孩一巴掌。哪料大孩恼羞成怒，一把将封亮推下地，举起碗对准封亮脑袋打去。顿时碗碎了，封亮的头破了，鲜血像条红线从头下。

    大孩不依不饶，右手抓起一条凳子，左手握住封亮衣襟，嘴里喊道：“老东西，今日老子废了你！”改花和大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

    富贵拉着大孩的衣襟劝解：“大孩兄弟，莫冲动，莫冲动。”

    大孩一把推开富贵，举凳要砸封亮。

    封亮脸如死灰，哆嗦着：“大孩，你想要我的老命呀。”

    四虎死钳住大孩右手一使劲，大孩龇牙咧嘴把凳子丢在地上。

    大孩吼叫：“小子，放开！信不信我用刀捅了你！”左手抓起菜刀要砍四虎。

    四虎右手握住他的左手腕在炕沿一磕，菜刀落地。大孩双手动弹不得，用嘴来咬四虎耳朵。四虎对准他的肚子轻轻一拳。大孩捂住肚子嗷嗷乱叫，花花吐了满地秽物。

    改花心疼儿子，冲四虎骂：“你这个牲口，管你吃管你穿，反过来恩将仇报，把大孩打成啥样？”

    大孩吐了满地，清醒些指着四虎：“小子，我们家的事，你少插手，小心我找人废了你，识相的快卷铺盖走人。”

    四虎知他醉了，不与他一般见识，扶起封亮到里屋躺下，扯块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封亮惊魂未定，伤心得大哭：“作孽呀，作孽呀。”

    另一间屋大孩冲改花吼叫：“妈快叫那小子滚蛋，我不想看见他。”

    改花说：“行了，上炕躺会儿，小心着凉。”

    大女瞅瞅富贵，心想：这一家子，老没老样，小没小样，让姚少爷笑话。他掏出手绢擦掉富贵身上的饭粒柔声说：“姚少爷，别管他。一喝多就撒酒疯，和变了个人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