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说：“他卖给土匪粮食是为了救包头百姓。他拿出粮食赈灾也是为了救百姓。我不懂得大道理，可是我知道愿意拿出粮食救人的人一定是好人。蒙古族有句谚语：森林中没有不弯曲的树，天地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就算他有一些过错，可是毕竟功劳大于过错，不至于砍头吧？”回过头问人们：“大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许多人附和说：“你说的很对！”

    “四虎没有犯罪！”

    “四虎是仁义的后生！”

    “四虎救过许多人的命，县太爷莫非没有看到？”

    “放过四虎这一回吧，我们给县太爷烧高香！”

    张知事变了脸，指着巴拉对几个警察说：“这个刁民聚众闹事，给我抓起来。”

    过来四个警察就要抓巴拉，被巴拉一顿拳脚打倒。

    张知事一惊，没料到他的胆子如此的大，胆敢公开打警察，一拍桌子对十几个警察说：“给我把这个胆大的刁民抓起来！”

    十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准备捉巴拉。几十个蒙古青年过来和警察打起来。

    围观的群众有人大喊：“这个狗官不讲理，我们和他们拼了。”

    “打那个狗官！”

    跑过来几十个年轻人和警察纠缠起来。有两个警察被人们推倒在地，有两个被人扯烂衣服，打掉帽子，还有几个脸上、身上挨了几拳。

    几个警察回头看着张知事说：“知事，我们住了，怎么办？”

    张知事说：“不能开枪，当心伤到百姓。”

    有人大喊：“让狗官放掉四虎！”

    不一会儿围拢过几百人，后面的人向前面拥挤。很多人用东西投掷警察，警察被打得狼狈不堪。

    张知事的样子也很狼狈，被人用鸡蛋、白菜、西红柿、土豆打中好几下。

    手下的几个人赶紧护住他说：“知事，这帮刁民太厉害，我们赶快撤吧。”

    张知事脸色铁青，抹了一把脸上的鸡蛋黄说：“快回，快回，千万不能伤到百姓。”

    几个人护着张知事，一路小跑跑回县公署。几个年轻人把菜市场的办公桌砸了个稀巴烂。

    再说“蒙疤子”这边带的人也和警察纠缠起来。带队的白龙很恼火，开枪射伤冲在最前边的年轻小伙的腿。

    小伙躺在地上凄惨地大哭：“警察杀人了！”

    这样激起更多群众的义愤。有人拿着铁锹、镐头、锄头、棍棒和警察混战在一起，先是推推嚷嚷，拉拉扯扯，后来是激烈的对抗。

    警察不断向天空鸣枪也不起作用。有些人似乎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成千上万的群众把大街围的水泄不通。

    白龙年轻，没见过这种阵势，脸色慌张地看着王局长说：“王局长，现在该怎么办？”

    王局长面露得意之色，心想：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吗？怎么慌作一团，现在有求于我了？小子，关键时候姜还是老的辣。

    王局长说：“刚才你就不该开枪，现在老百姓愤怒了。愤怒的老百姓就像洪水，要泛滥成灾。说不定要出人命的，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龙一听非常恐慌，哭丧着脸说：“王局长，您有经验，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