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还不确定,她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徒留仅有的两人,一左一右而立。
璃九迟迟开口道:“公子身体削瘦,想必平时吃的都是些清粥小菜,寡淡无味的食物,管教松懈,府内的人除了身边两位,懒怠散漫,公子处境不易。”
“在下并不是很了解公子的境况,所言之事仅在下的看法。”
沐远泽双目如空洞一般,幽深黯壑,嘴角掠过一抹轻笑,恍若罂粟绽放。
“璃九姑娘好眼力,荤腥之物会让身体不适,打理府内之事皆由嫡母安排,我只需养病即可。”说着,轻咳了一声,病态的脸变得更加脆弱苍白,多了些亲近感。
璃九注视了一会,沉沉说道:“公子若是有需要,在下可以替公子解决这些麻烦。”
沐远泽嗓音低哑,虚弱道:“不可,城中每隔三月会派人来此看望,约莫便是这几日了吧。”
璃九计算时日,每天给他喂点血,三个月应该足够了,前提是要把病原找出来,一直未有好转,说不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璃九凛声道:“公子请放心,您既已救下我,又以礼相待,在下定会竭尽所能报答公子的恩情。”
女主禾月跟小厮竹元的到来,结束了这次的交谈。
她这几日的重点都放在府中的何管家身上,面容老派正直,还跟几个侍女眉来眼去的。
夜探查仿几次,都是些打情骂俏,在阳河城派人来的当日,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当晚他并未回房,而是去了后厨,手里揣着什么东西。
璃九身手矫捷轻松跨越围墙,一路跟着他,隐藏在墙侧阴暗处。
何管家与一个人在此碰头,压低声线,“这是两个月的量,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暗指的语调像是即将解放的喜悦,轻言慢语。
“是。”娇脆的声音震得她心头一颤。
不用看就知道跟他交谈的人是谁,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在他们各自散开,她跟在了何管家身后,女主那边之后再说。
她趴在屋掀开一块瓦砖,莹莹烛光下是脆响的银两。
桌面上摆放的银票,都是一百两,笑眯眯的眼睛闪烁着一股鼠气,褶子布满脸庞。
数了一遍钱,他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东西,放进一个带锁的锦盒中,当中还有类似信件的东西。
看屋内的装饰和摆件,比府里少爷过得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他挑选出一些银子,口中嘀咕道:“明天要好好玩玩。”
璃九把瓦砖放回原位,脚步一点,在屋脊上快速离开。
庄院处在附近镇子的偏北方,走个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他从府里驾着马车出行,府中人像是早已习惯,马车都是提前备好的。
璃九偷偷从后墙院出去,绕到他前面。
马车飞速驶来,尘灰扬了一路,她站在高地上,在转弯的地方,接连丢出数颗石子,分别打在马的眼睛,侧腹还有前腿。
惊啼震耳,马身狠狠地朝前摔去,车轱辘陷入凹处,车体下斜,哐当一声倒在了一个小斜坡处,车夫也跌倒在地。
在马车侧倒时,动身躲在草木丛中,待人背对他,来到车边,用剑尾击中车夫的后颈。
马车里的人嗷嗷叫喊着,从里面爬出来,璃九正在外面等着他,手一压,轻而易举就把他击晕了。
把人拖出来,从他身上搜捕到一袋银钱,还有一把钥匙,拿出里面的钱,把袋子还给他,钥匙就先不动。
他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她举起剑柄,击向他的腿,在他疼醒前再把人打晕,丢进车里,伤筋动骨一百天,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车夫身上的钱也统统拿走,制造成打劫的场景。
事情办成,她快步回到庄院中,下人懒散也方便了她的行动。
午后,大门外响起了一波骚动,她远远眺望,是被人抬回来的何管家。
沐远泽听竹云禀报知晓了何管家半路马车出故障,不仅折了两双腿,还被人打劫了所有钱财。
他微微低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幽静如髓的深意,动手了吗?
他召唤竹云,道:“带我去看看何管家。”
“是。”竹云引着公子前往何管家的房间。
璃九见到何管家的惨样,转而蹲守任务目标,见他们出来,假装在路口偶遇,面带疑惑道:“公子,这是要去哪?”
沐远泽转向声源,道:“璃九姑娘,听说何管家受了重伤。”
璃九神色从容,皱了皱眉,道:“在下也听闻了,可否与公子一同前往。”
沐远泽颔首同意,璃九迈着缓慢步子跟着,目光落在从房间出来的大夫,大夫注意到沐远泽,来到他身前,点头行礼道:“公子。”
沐远泽表情淡漠如常,嗓音轻压,似有关怀的语气,“何管家如何了?”
大夫摇摇头,叹息道:“禀公子,何管家头部,腰,腿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