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松四外瞧了半天,突然拿起手里的叉子道:“我今天给你们玩个有趣的!”
说着晃着脑袋从地上拿起个空酒瓶,拿酒瓶时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周岩松一边拿着手里的叉子在酒瓶的各个部位不停地敲打,一边歪着耳朵听。
我和淫五诧异地望着周岩松,周岩松敲了一会儿,停下来道:“我给你们奏个曲子吧。”
说毕拿起叉子在酒瓶上敲了起来,开始时还不成调子,但没一会儿叮叮当当真的敲出了小曲,敲着敲着周岩松轻唱起来:
花莲抚过的青春
没有我的恋人
笙哥空旷的辽远
比不上她的纯真
她曾如梵歌轻唱
响彻草野黄昏
她曾如花间晨露
在苞儿间和绿叶轻吻
她曾如伊甸河水
流过菩提树林
现在她随着青鸟
在尘浪浊海间放任
啊,我的青春
听过橄榄树流浪的故事
听过灯虹霓彩下的重音
听过比冀鸟的沉吟
听过连理枝的探寻
如今青春在浩渺间放荡
渐渐老去
掩没沙尘
啊,青春
这曲调我和淫五听周岩松唱过好多次的,我和淫五都熟悉这旋律,词还是我写的呢。
我和周岩松之间有种默契,往往我随随便便时发出来的东西会和他写出的曲子的风格和意境不谋而合,因此周岩松有了新作以后常来找我写词。
我曾经想搜集一些经典的bh大骂人的话,看看周岩松能不能把它写成曲子,那样骂人就可以唱着骂了,这无疑是一种文化层次提升的标志。
我和淫五为周岩松这种奇特的演奏方式诧异了许久,受周岩松的感染随着哼唱了起来,周岩松像着了魔似的拿着叉子在酒瓶上不停地敲,口中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但是每首曲子都十分伤感。
周岩松一只手拿叉子在酒瓶上敲,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打拍子,把我最爱吃的花生都震掉了地上。我慌忙把花生拿到了我这边。周岩松这是在表演分心二用,我曾以为这种功夫失传了,没想到今日又重现人间,这让我对周岩松有了崇敬的感觉。
周岩松唱个不停,眼中有了泪水,但是我和淫五都没有劝慰他的意思,或许哭出来会好些,如果我真的能挤出泪水的话,我愿意陪他一起哭。
我本想在我眼睛上抹点烤鱼片上的辣椒挤出点眼泪,然后把那片烤鱼片顺便消化了,可我刚盯上那片烤鱼片,最后的一片烤鱼片就被淫五的淫爪无情的捞走了,我心中暗恨。
淫五满手是油,好像桌上的东西没有他抓不到的。我示意淫五他的眼角沾了东西,淫五放下鱼片,用沾了烤鱼片上辣椒的手指去擦,淫五擦了两下问我还有没有,我说没擦干净,淫五便又去擦,没擦几下,淫五就眼泪汪汪了。
总算有个人陪周岩松哭了。
周岩松是真的喝多了,只不过没像我那天那样失控,虽然舌头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但他还在唱,最后不唱了他开始说。
周岩松眯着醉眼,手中拿着叉子点指:“你知道么,二子!这世界没有地老天荒,没有,没有!”
我躲着周岩松手中的叉子,我怕他一激动,大醉之下,把我当仇人办了,那就冤哉枉也。
周岩松口中念着:“没有!没有”我听着心中难爱。
地老天荒的爱情有没有,我不清楚,反正迄今为止我想与之地老天荒的人全部都成了爱情鸟飞到别人巢里去了,我成了地地道道的衰人一个,我现在也不明白姓丘的小子怎么只射我而不射我要爱的人,如果箭不够的话,向我这边踹她一脚也好啊,可能是因为姓丘的是外国国籍,因此只帮助外国人,曲铃就是因为姓丘的这厮吃里爬外被洋鬼子勾走了,那国产的那个月下老头又在哪眯着睡觉呢,我猜他老糊涂了,他年纪太大,没准这头把红线系在我脚上后,顺手就把那头系到了大树上。
世间也许真的有生死不渝的真情,但至少此刻它不属于这里。
周岩松在一旁语无伦次:“你们俩知道吗,我和她从小玩到大,她跟我说生死不渝地老天荒。”
听着周岩松说生死不渝、地老天荒的时候我想笑,但没笑出来,眼圈却湿了。热恋中的人都处于发烧的状态之下,他们的诺言都是睡毛了的梦话。可以不当真,我还曾在心中发誓要为曲铃殉情呢,我不也活着吗。
我和淫五看着周岩松,周岩松用臂枕着头,乜着眼问我和淫五:“你们两个给我说金钱、汽车、别墅跟***爱情哪个重要!”
淫五嗑嗑巴巴地道:“好像金钱汽车别墅重要点!”
我狠瞪了淫五一眼:“闭上你那个鸟嘴!”
淫五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再不言语。其实淫五说的未必是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别人改变不了你,你同样无法改变别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