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烫过,卷曲着散落高耸的胸前,下身配一条很紧绷的牛仔裤,全身的曲线能让人喷血。
曲铃的这身装扮跟一个学生的样子相去千里,倒真有几分外国人的意思,我道:“你有事吗。”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我都惊诧于自己的平淡,我第一次在曲铃的面前做到了从容,时隔这么久,我已经快要将那些烂事忘记了,如果说我心中还能记起那些东西的话,那是因为那些伤痛,只有伤痛才会让人永远记住。
曲铃摇头道:“没什么,你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改天吧,还有人在楼上等我。”这话出口的时候,我有种畅快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对曲铃说不。但那种畅快的感觉并没维持多久,我意识到我还是没有在曲铃的面前做到从容,最起码我在心里恨她。
曲铃道:“以后你恐怕见不到我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曲铃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她是要跟我告别么。
我跟着曲铃走出教学楼,在后面的操场上漫步闲聊。曲铃真的要走了,跟那个洋鬼子去德国,为此曲铃放弃了学业,她已经办好了退学的手续,明天启程。
我不想对曲铃的决定作什么评价,我没那个资格,况且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她自己的权利,我又算那根葱对别人的生活指手划脚,我只是不明白曲铃为什么要来跟我告别,也许只是偶然碰到吧,我违心地说了几句一路顺风的客套话,我不想装什么大度,如果这世界诅咒能成真的话,对曲铃我绝不会在心中选择祝福。
曲铃听着我淡如白水的祝福,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轻轻地道:“秦峰,以前的事你还恨我吗。”
曲铃终于还是提到了从前,我昧着自己的良心摇了摇头,淡淡地敷衍了她一句:“都过去了,还什么恨不恨的。”
曲铃叹了口气对我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在这里跟我说和坐在去往德国的飞机上望着舱口对乌云说没什么区别。我本想说几句带刺的话,但终于没说出口,过去的就真的让它过去吧,忘了也许会更好,若干年以后,谁还记得那些笑和哭,我最多不过是留着个印象,印象里在我某段生命中有个叫曲铃的人停驻过,如此而已。过了今天,我跟她也许这辈子都没再见的可能。想到这儿我又对曲铃说了句:“一路顺风。”这句话倒不是违心,最起码有点真情在里边。曲铃轻声道:“谢谢你了,秦峰。”
说过了道别的话,我觉得跟曲铃之间再无话可说,我看了看腕间的表,我该去找孟繁颖了,曲铃看着我的动作识趣地道:“我还有点事,咱们回去吧。”我点点头。
我跟曲铃一起向教学楼拐角的甬路走去,孟繁颖背着书包迎面走来,她看到我的时候一愣,既而脸色很不自然,我跟曲铃挥手再见,曲铃看着我摆着手走向孟繁颖,自己也向旁边的叉路拐去,她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着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心里骂了声“莫名其妙”,径直向孟繁颖走了过去。
孟繁颖看见我过来,转头就走,我心中暗叫不妙,她该不会想拧了吧,我发觉这丫头现在醋劲越来越大了。
幸好我没有和曲铃来个临终吻别拥抱什么的,要不然的话可就惨了,我好话说了一大罗筐,孟繁颖始终不做声,我有些着急,我最怕她这样子,如果她骂我打我一顿我心中或许还能好过些。
我无奈地跟在她后边,但孟繁颖却越走越快,我纵步挡在她面前道:“你怎么啦?我刚才不过是跟她说几句话,你不用那么小气吧。”
孟繁张停下来生气地道:“说几句话?说几句用那么长时间吗?说几句话用得着在操场上溜来溜去跟散步似的吗。”看来她早就看见我跟曲铃了,而且一直在后边监视我,我从心底里想笑,这表明她是真的在意我。我心中感动,以孟繁颖平时淡然的个性跟我这样耍小性还是第一次,虽然觉得甜蜜但也麻烦得要命,这会儿我只能死缠烂打了。
我伸手去拉孟繁颖,孟繁颖扭身甩开了我,我只好无赖一点硬是握住她的手几乎是将她抱着到了甬路边的一排蔷薇后面,我看着孟繁颖道:“我真的只是跟她说几句话,她明天就要离开bh大是来跟我告别的,我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孟繁颖什么也不做,只是不停地跟我重复一句话:“放开我。”
看着孟繁颖平静的样子,我心中难过,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我猜她心里一定很气愤,很悲伤,但是她却不肯表达出来。
我道:“我会放开你的,但是在放开你这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知道一旦我放开她的话,她肯定会跑开,我看着她的眼睛道:“小颖,我刚才的话没有一句话是骗你的,我以前是爱过曲铃,我跟曲铃的事你都知道,但那是以前了,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就算”我本想说就算你明天不在了,我的爱也不会改变,“就算我一会儿放开你以后,你再也不理我了,我一样不会放弃你,我真的没骗你,曲铃刚才真的是来跟我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