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妻女的债。”说完便躺回到了床上,对依旧站在墙边的木邪一兮招手道:“坐会儿吧,我们出去或许还要很久,只能赌一赌花蕊姑娘的心了。”
木邪一兮坐到桌边,一手轻轻撑着额头,她的父亲已经离开她一百六十八年了……
接下来今天,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被带进来割腕放血,每来一个男人,熊九便当着金花蕊的面割自己一刀。一开始,金花蕊选择了无视,渐渐的木邪一兮开始发现她放慢了步伐,再然后她开始有片刻的驻足……
来过十六个男人,已经十六天了,木邪一兮很担心夕水天涧,这么多天明镜湖水应该已经完全干涸,不知道九尾婆婆要用什么办法引幻灵圣境之中的水。若是金花蕊再不上钩,可怎么办?
熊九日日都在他自己的牢中呢喃着金花蕊小时候的趣事,终于讲到金花蕊三岁的时候,故事断裂了。金花蕊三岁那年,正是他离开她们母女的时候。
金花蕊站在牢房之外淡淡道:“你讲啊,怎么不讲了。”
熊九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花蕊,如果爹不在了,你要好好生活知道吗……你要……”
说到这个“要”字突然没了声响,只听金花蕊惊慌的声音,“熊九!你干嘛!我告诉你,装死对我没用的!”
这时,玄心淡淡道:“他已经连续剐了自己半个多月了,就是流血也快流干了。况且这么多天你连一口水都没给他喝。”
金花蕊惊慌失措,只听她冲进了牢房,喊道:“你起来,不许装死!你若是想让我原谅你就给我起来。”
金花蕊再次说话,已是带了哭腔,“熊九……熊九……爹!”说道“爹”字已是泣不成声。
木邪一兮的眼睛不禁也湿润了,轻声问玄心道:“熊九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玄心叹了口气,说了句不知道,便对着外面道:“花蕊姑娘,我能救他。”
只见金花蕊立刻冲到了他们牢房之前,她的脸上已是挂满了泪痕,“你说的是真的?”
玄心道:“当然。不过过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金花蕊此刻只是心系着熊九的安危,完全忘记了当初将他们关起来的初衷,只见她按了墙壁左边的一块凸起岩石,对二人道:“快点。”
木邪一兮与玄心进了熊九的牢房却没有立刻开始施法,而是将他搬了出来,免得金花蕊变卦再放下结界,木邪一兮这时才发现熊九身上已经被血液浸透了,衣服上满是血渍,有新的有旧的。
玄心将熊九放在地上,木邪一兮与金花蕊扶着他端坐着,玄心在他后面打坐,将一股白色的灵力输入了他的后背,随着玄心的灵力不断增加,熊九渐渐有了意识,一睁开眼睛便看见金花蕊正担忧地看着他。
玄心收了法力,淡淡说了一句“没事了。”
熊九看着金花蕊泪流满面,“花蕊,我的女儿。”
金花蕊同样是泪眼婆娑,喊了一声“爹”便与熊九相拥在一起。木邪一兮与玄心在旁边看着,不由都是一声叹息。
片刻,熊九放开金花蕊道:“女儿,跟爹回家好不好?我们换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木邪一兮看见金花蕊一瞬间很开心,接着便黯然下来,看了一眼黑暗之中,“我不能跟你走。”
熊九诧异道:“为什么?”
金花蕊低头哭道:“我跟师傅约定了,她帮我恢复容貌,我帮她取人鲜血,若是我私自跑了,她就会杀了我。”
玄心插话道:“你跟你爹走,你师父由我们来对付。”
“不!”金花蕊直接拒绝,“我师父很厉害,你们两个明明连她的结界都破不了。”
熊九黯然地抚着金花蕊的头发,“花蕊……”
木邪一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金花蕊朝着黑暗之中看了一眼,道:“是师傅找上我的,我只知道她是花楼上一个花魁,但是仅仅当了四天就让我了。后来她就住在黑暗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哦,里面还有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比他还好看。”她指着玄心说着,声音变小了下去。
木邪一兮与玄心二人皱着眉,这个人既然不是妖,又为什么要躲在暗处,还要饮人血呢。
玄心道:“你跟你爹走,天下之大她去哪里找你们,若她出来由我们。”说着看了一眼木邪一兮,木邪一兮立刻会意,朝着金花蕊与熊九点了点头。
熊九起身对二人道:“多谢二位。之前答应二位的事情我必将兑现,这个你们拿去,它会带你们找到你们要去的地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透明的琥珀,珠子里封着着一个长着翅膀,蜻蜓状的灵虫。
待玄心接过,熊九便对着一旁的女儿道:“花蕊,我们走。”
二人正要离去,只听黑暗之中传来了一声呜咽,“花蕊,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