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愁海的入口是一个井,就在这个洞里。”
木邪一兮朝着里面望了望,那个被林天雪吸了血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整个山洞里一个人都没有。要去断愁海就要进洞,可是进了洞岂不是又要遇到林天雪。还好,这样玄心就没有理由在赶她走了。
她还是跟着玉飞飞走了进去,山洞里的光线依旧是那么暗淡,全仗着那几颗白色夜明珠。她轻手轻脚,只希望断愁井不要在那黑暗之中。
然而玉飞飞却还是朝着黑暗之处飞了过去,它飞得太快,一下子便出了木邪一兮的视线,只见它在黑暗之中一声惊呼,木邪一兮便看见林天雪捏着它出来了。
林天雪看着玉飞飞笑道:“这是你带来的小虫儿?难道你要用小虫儿来抢夕心么……”
木邪一兮忙道:“不,我是来陪他的。你放开玉飞飞!”
林天雪道:“玉飞飞?这小虫儿还有名字?”
玉飞飞不服气道:“我是灵虫,不是小虫儿!”
见她越走越近,林天雪看着她的眼神开始复杂起来,原本她们的脸是一样的,她却无辜多了这么一条丑陋的疤痕,她该去恨谁……
“你不能来。”她拒绝道。
“为什么?!”
“没为什么……”林天雪说着转身就走,她手中的玉飞飞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木邪一兮见状,忙跟着跑进去,本以为林天雪会赶她走,没想到她却任由她跟着,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她。
所谓的黑暗不过是一阵黑色的雾气结界,里面实际上是一间女子的闺房,粉红色的桌子上摆着金黄色的镶珠酒壶,两个金色的酒杯,淡蓝色的锦花罗帐,牙色雕花床正在她左面放着,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里面一个人形的轮廓,那人躺得十分慵懒。
林天雪坐到桌前,随手将玉飞飞一甩,玉飞飞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终于在落地前稳住了,它悠悠飞到酒壶前,央求着林天雪给它一杯酒喝。
林天雪一边慢悠悠倒着酒,一边看着木邪一兮道:“我可没让她来,是她自己跟进来的。”这话倒像是说给别人听的。
只听帐内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早来晚来,她终是来了这里。还是我自己选的地方不好啊。”
木邪一兮一惊,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玄心,倒像是丰南锡!
林天雪看着帐内笑道:“难道你选在这里不是等她来么?”
帐内人哼了一声。
木邪一兮想要转到床前一看究竟,却被林天雪拦住了,“这个人若是想见你自己就会走出来的。”
“玄心在哪里?”木邪一兮问着一撇玉飞飞,它已是喝得在桌子上直打滚,它是指望不上了。
林天雪一听,扭头就对着帐内笑道:“你看她还想着我的夕心呢。”
木邪一兮心中不禁有些烦躁,“林天雪,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你有什么冲我来!”
林天雪满是笑意地看着她,一边摇着手一边推后道:“我找你他可是会生气的!”说着一指帐内的人。
看她的语言动作,木邪一兮此时已经十分确定那个床上的人就是丰南锡。
“丰南锡?”她尝试着喊了一声,没想到林天雪的笑意更深了,然而却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床上的人。
只见床上的人慢悠悠挪下床来,一身红袍,泼墨一般的发丝垂于一侧,星眉朗目却是透着淡淡的忧郁,苍白的面色掩不住绝世的风采,他轻启双唇,吐出了“一兮”二字。
再次看见他,木邪一兮喜悦却又极尽苦涩,她站在原地迈不出一步,眼睛酸涩,想要道一句问候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把他害得太惨。
“南锡,对不起。”
丰南锡缓缓走上前,伸出那毫无血色的手将她脸上的泪擦落,“不怪你。我是它的心,没有你它还是会找上门来,我的玉丰门一样会保不住。”
他此刻说得是多么轻飘飘,像是无关自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