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站在第一排队首的兀立牙满意的看看自己的伙伴,嘿嘿一笑:“今儿个老子就当回蒲辇,不错不错,有点当年的感觉。”
蒲辇是女真话五十人长的意思,不过金国女真军中的蒲辇都不大满员,不少蒲辇也就是三四十人的样子。金制,女真兵上阵分正兵和辅兵,这阿里喜是女真话辅兵的意思,一般一个女真正兵上阵时候,有马,有重甲,有大棒等重兵器,而这一名正兵的阿里喜,则帮助正兵背负食物,和杂物,打理行军时候使用的坐骑,还有就是身穿普通皮甲拿着简单粗劣武器的阿里喜,在正兵杀死敌人后过去割下首级以备报功,另外,当正兵有病的时候,他的阿里喜就负责替补他上阵。
一下子,人群中发出阵阵大笑声,将刚才略微紧张的气氛冲的细碎,那些个家将纷纷打趣道:
“兀立牙,你小子是蒲辇,那老子不就是正兵了,哈哈,多少年了,还能当回正兵。”
“去他娘的吧,人家兀立牙是蒲辇,你至多就是兀立牙的阿里喜,当正兵,还要看老子。”
“滚蛋,我们他娘的现在都是阿里喜了,哈哈,大管事真他娘的抠门,连件铁甲都不给。”
听了这话,兀立牙也跟着笑骂:“放屁,去收拾北面那些柴火棍一样的东西,也用的上铁甲,你个达鲁不花回去不要说是跟老子出来的,真给老子丢人。”
说话,兀立牙用木棍猛地一敲左手木盾,发出长长的啸声:“呀呀呀”
这声音在夜色之中传的分外之远,转眼间竟是在松蓬山中也传出阵阵回响,咋听之下,就像是松蓬山里有千军万马在响应着兀立牙一般。
受了兀立牙的感染,其余的家将们也一起呐喊出来,声音响彻天地,在这一刻,他们终于从普通的人变幻成了战场上的虎狼,无论面前出现什么,他们都会恶狠狠的扑上去将其撕碎。
呐喊声兀自从松蓬山隐隐传出来,四十名战士已经迈开了步子向前行进,每踏出一步,手上的木棍就敲击木盾一下,本是极为单调的敲击声,因着四十个同样的声音一起发出,竟变成了一曲雄壮的进行曲,又好像是战场上督促士兵前进的战鼓,咚咚作响之间,战士们鼓起士气无所畏惧的冲向对手。
黑夜笼罩在整个村子之上,似乎没有半点声息的村中,隐藏了无数双眼睛死死盯住这群战士,盯着他们整齐的队列,盯着他们每一步都丝毫不差的步伐,即便这四十个人身上全无兵甲,只要是识货的人就无法将他们忽略掉。
“这,这,这竟是战阵,天,南庄子竟然派出了一群老兵!”
躲在洪家的林正南,此时嘴巴张得可以放进去两个拳头,刚才他带着十几个伙伴一起躲进了洪家,霎时将不大的房子塞得满满,就是在这里,他看到了南庄子的那位小姐,他开始隐隐明白自己的一条小命是怎么捡回来的了。现在,林正南所有精神没有放在自己奄奄一息的儿子身上,反是死死盯着窗外慢慢走过的军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庄子有一群军人出没,这是林正南早就知道的事情,虽然是在田间劳作了二十几年,可是从一个曾经禁军的下级军官的眼中,依旧能看得出进出南庄子的一些人,分明就是带着极重的军人气质,而且还是上过战场的士兵,那行动之间的动作与气势的迥然不同,都凸显了这些人的身份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可他还是不能相信,南庄子竟然可以动员出整整一个蒲辇的老兵出来,要知道纵然是在金国这样以武立国的强国,一个蒲辇的老兵,都是可以充任整整一个满编猛安的军官了,每一个训练有素的老兵,在军队中都足以充任蒲辇,也就是俗称的五十人长,一个蒲辇四五十个老兵,足以让一个猛安的一千名新兵迅速形成战斗力,拉上战场走一遭,就可以变成一支能打硬仗的精锐。
而拿一个蒲辇的老兵出来械斗
不单是林正南,那些与林正南一起躲入洪家的村户,几乎都是当年的禁军中的军官出身,哪个没点见识,现在看到南庄子这种大手笔,都是咧咧嘴,一边看着外面那支全部由女真人老兵组成的军阵缓缓前进,一边偷眼去看独自站在洪过身边的完颜芷雅。
今晚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基本脱离了林正南的想象,连看似一手促成这个局势的洪过,也无法预期下去了,北庄子已经将羊蹄和阿鲁带等人抓了,现在南庄子派出四五十个看似非常牛逼的手下,若是这些手下又败了,那是不是南庄子的那位神叨叨的中年王爷,就会亲自出马?
想到这里,洪过也不自禁的转头看看芷雅。
芷雅轻轻扭着衣角,明明是手心已经满是香汗,脸上却故作轻松的道:“都看我做什么,今晚的事情不会更大了,若是兀立牙带上四十人都不能解决,爹爹,呵呵,爹爹就只会收拾我一个人,不会再从庄子里派出一人一马。”
林正南因着并非南庄子的庄奴,对着芷雅的态度不甚恭敬的道:“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四十人还少么,我看这已经是杀鸡用了牛刀。”
“哦?”芷雅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向林正南:“四十人